文豫候倒是没真的谢他,只是对他笑了笑,说了句“想来真是有缘分”。
也许是因为这件小事,文豫候之后对他很是关照,明里暗里将他介绍给在场的大儒们认识。可景泓谨记着秀才爹的话,不敢和文豫候有过多交情,一旦有机会他便躲得远远的,生怕文豫候再拉着他到处认人。
文豫候却以为是景泓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于是唤来下人,带着他到阿秀那里。
景泓自然也是乐于躲开,跟着下人往后院去了。到了后院一眼先看到站在水榭外的卯二,原来靖王和元琅早就来了文豫候府,只是二人皆窝在后院的水榭里品酒闲聊,没到前院去凑热闹。
景泓这才后知后觉有些尴尬,这三人皆是表亲,眼下只有他一个外人,实在显得突兀。
“景探花怎么过来了?侯爷没带着你欣赏字画吗?”靖王侧卧在榻上,今日难得穿了一身宽袖长袍的便衣,整个人懒洋洋的,没了往日的凌厉。
“是不是很枯燥?”阿秀问道,“那群老头子,整天就是子曰子曰,听得我头都大了。”
“你不是头大,你是脾气大。”元琅毫不留情的讽刺他。
“我脾气大那也是你惹的。”阿秀也不客气地瞪了元琅一眼。
“好了,你们俩吵得我头疼。阿琅,你身为长辈就不能让让阿秀吗?”靖王在一旁看不下去,只能出声制止。
看样子这两个小冤家在水榭里没少在他面前吵闹。
“他是我哪门子的长辈啊,八竿子打不着。”阿秀不服气,但靖王作为他八竿子好歹打得着的长辈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小声的嘟囔。
景泓看三人相处得挺热闹,心里蓦然升起一股羡慕之情来。景家的血脉单薄,到秀才爹这一代近亲已经所剩无几了,而旁支都离得很远,景泓又是独子,家里几乎从来没有如此兄友弟恭的场面。
好在元琅顾及哥哥元玠的情面,多多少少照顾到了景泓一些,才让他不至于坐立不安。
“景探花尝尝这酒。”阿秀给景泓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
景泓一向不胜酒力,在外能不喝便是滴酒不沾,可是此时少了长袖善舞的曹长明,又是侯府的主人亲自给他递过来,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好接过。
饮下一口杯中酒,景泓发现这是果酒,入口香甜顺滑,酒味不是很浓,更不呛人,和平日里秀才爹偶尔喝的藏酒很像,只是这杯的酒味更浓一些。
“怎么样?”阿秀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景泓点点头,道:“不错,入口香甜,入喉顺滑。这酒是湖州产的果酒?”
“当然不是了,这是我爹爹亲自酿的。”阿秀听了有些得意,“景探花喜欢就多喝几杯。”
原来是文豫候自己酿的酒,景泓算是大开眼界了。
“你别给他劝酒,他喝不得,若是喝醉了,你可要负责给人家送回去。”阿琅在一旁提醒道。
“送回去就送回去,我文豫候府缺马车吗?”一句不对付,两个人又对上了。
元琅的话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景泓一下便想起先前在泼墨斋他说过的话,接着又想起了那本《探花情事》,好不容易忘了这个事,偏偏有人提醒了他。他顿时脸红心跳,身体僵硬,根本不敢看向一旁的靖王。
“咦,真的喝不得?景探花你才喝了一杯,怎么就面红耳赤了?”阿秀惊讶道。
元琅知道这酒不醉人,醉人的原因另有其他缘故。他语气调侃道:“我就说了吧,他喝不了。你也别劝酒了,喝醉了不要紧,喝坏了就糟了。”
阿秀也生怕景泓喝坏了,不敢再劝他喝酒。
靖王抬起眼来看着僵坐在一旁的景泓,也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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