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泼墨斋里卖的是什么书呀?连女子都喜欢读?”景泓惊异道。

“何止啊!泼墨斋出的书,近来可是戏班子最喜欢的本子,多少男痴女怨,郎情妾意的故事让戏班子赚的盆满钵满。”同僚望着泼墨斋的牌匾感叹道,“我也是极喜欢他家出的话本小说。不过最近是有些忙了,也没顾得上过来看看,今天我得多买几本回去消消遣。”

两人进了店里,立刻有热心的店员迎了上来,那店员明显是识得同僚的,一开口便是“爷好久未见,近来可好”。

“好。我看你们也挺好的嘛。”同僚笑道。

“托爷的福,近来不错!特别是新出的《探花情事》,各位公子小姐最是喜欢,几乎人手一本。”小二笑得嘴都快裂到耳边了。

“卖得这么好?那我得看看是个什么故事了!”同僚眼睛一亮,好奇心被成功的吊起。

“爷这边来,《探花情事》只有本店有售,一经出市那是供不应求,如今已经出到了第五卷。小的知道您喜欢看这类小说,早就给您留好一套了。”

店员带着景泓二人来到了柜台前,掌柜的忙得记账收钱只来得及与他们点头一笑,店员则钻进了柜台下,拿出了一套五本的《探花情事》来。

同僚如获至宝地摸了摸那套书,脸上的表情和店员的表情逐渐重合。

只见他拿过一本,凑到景泓身边,两个人翻开来看,里面的排版、印刷没有一处比不上东市的三味斋。

三味斋的名字乍一听像个点心铺子,但三味之名其实出自“诗书味之太羹,史为折俎,子为醯醢,是为三味”的典故。三味斋可以说在京城文人学子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景泓也到那里买过些经史子集,或是当世大儒大家之作。由此看来,东市的三味斋与西市的泼墨斋竟是一雅一俗,相互映衬起来。

可是,才翻开粗略看了几页,两人便觉得不大对劲。这书里写的是风流韵事不假,但似乎书中描写的两位主要角色并非一男一女,而是两位男子。更令人惊讶的是,书中毫不避讳的直接点明了此书要映射的两位人物,便是本届科举探花郎景泓与冷面王爷的靖王。

第一页赫然写着“冷面王爷探花遇娇郎,万花楼里春风初渡绵似蜜”,如此露骨的话语令景泓看得心惊胆战。

一旁的同僚也没想到这书竟是这样的内容,若是他独自过来倒也还好,可偏偏当事人就在身边,这着实也惊得他尴尬万分。

店员察觉出两人之间有些微妙的不对来,问道:“如何?爷不喜欢?”

“呃……”同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说不好奇是假的,这书如此受热捧,必然有好多人都看过听过,他自然也不会想错过。但要说喜欢,书中的探花郎本人就站在他身边呢。

店员却误以为是书中的内容有些不合常理,二人一时无法接受,于是道:“爷您放心的看,这书虽是描写的分桃断袖之情事,但写书之人文采甚好,将二人之间的爱恨纠缠描写地细致无二,特别是……那方面的描写,香艳至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店员越说,景泓的脸越红,店员也就越以为他认为的没错,这二位就是没看过,所以一时错愕。

同僚反被说得更为心动了,他假意咳嗽了一声,将书合上推到了景泓的面前:“古话说,知己知彼,要不,你先看?”

景泓哀怨地看向了他,心道这是谁先看的问题吗?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身旁传来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二位不必抢,在下有一套,可赠与这位公子。”

两人转头看去,是一位笑脸盈盈的锦衣贵公子,一只手上正抱着一套《探花情事》。

“曹主事?你怎么在这?”同僚惊异道。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