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听说,太后原本打算今年为靖王把王妃之事给定下来,各路皇亲国戚士族大家这段时间也是打着给太后祝寿的名头把自家适龄的女儿都送到了京城。没曾想,靖王又跑了。这靖王府何日才能迎来当家主母哟。”说着说着,谢老小小的八卦了一嘴。
其他老学士们听了都大笑起来,那些知道原委的人也跟着偷笑,只有景泓和几个不明所以的新人面面相觑。
“‘又’,是什么意思呀?”一位新人问道。“靖王以前还跑过呀?”
“靖王已到而立之年,靖王府别说正妃了,侧妃也没有一个,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霍子贤平日里不喜欢跟老学士们说话,心高气傲也看不起一起进来的新人,但他这张嘴呀就是止不住,京城里那些不知真假的风言风语没有他不知道的,一说到这个他可就来劲了。
“奇怪。”那位新人点点头。“早两年我家中就忙活着要给我安排亲事,若不是我以考取功名要静心读书为由,如今可能已经当爹了。”
“平民人家尚且如此,今上也是十六岁便纳了侧妃,及冠之年迎娶正妃,同样身为嫡子的靖王却一直没有定下亲事,除了因为战事一直戍守边疆无暇顾及,还因为……”霍子贤卖起了关子,脸上露出了些意味深长的笑来。
景泓觉得他有意无意瞄了自己一眼,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可仅仅是一瞬,若非看的是他自己,可能他都无法察觉得到。
“好啦,休要多言,不过是些市井流言罢了,都是那些写话本的人随笔描摹的,哪里能当真?靖王就是因为长期戍守在在外才把婚事耽搁了。”李老拍了拍桌子,正色道。
霍子贤这才收了嬉皮笑脸,但还是有些不甘心道:“下官也没说什么,靖王当年以稳定北疆而后再定终身为由,劝退了与南越候府的郡主的婚事,去了平凉戍守,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嘛。可是如今天下也算太平了,却还是没有提及成亲的事,才会引得那些说书人胡编乱造。”
“那你也不能在皇宫里说这些!身为臣子,皇家的事莫要乱说。”李老严辞道。
“是。”霍子贤倒也没有心不甘情不愿,反而明目张胆的瞥了景泓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景泓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见好几位同僚似乎都明白了霍子贤的意思,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意味,他因而更加疑惑。
“他们为什么都看着你呀?”刚刚那位发问的新人同僚悄悄问道。
景泓自是不知,摇了摇头。
许是看他俩太过迟钝,一旁的同僚好心提醒他们,散值之后可以去西市的泼墨斋看看。
两个人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撑到了散值,那位同僚急不可待地拉着景泓往西市去。
景泓很少出门逛集市,他是个不怎么喜欢出门的人,空闲的时候更愿意留在家中看些书,哪怕是一些小说话本也比出门闲逛来的舒服。
西市很大,人也很多,这里充斥了许许多多外地别国的商人,街边小摊或是店铺里琳琅满目都是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景泓随便往周围一看就能看到好些个最近自己家里出现的新鲜事物,那些东西大多是秀才爹和阿淼买回去的。街道上弥漫着一股股带着异国风情的熏香,街巷边明艳动人的异邦女郎貌不避讳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甚至热情主动地揽客。
“我最近不常来西市,但每一次来都觉得好新鲜,上次的小贩卖的可不是现在的玩意儿,上次的熏香也不是这个味道,真有趣!”身旁的同僚兴致勃勃。
“还好吧……”景泓小心翼翼地避让了好几个差点跟他撞上的异国姑娘,眉头要纠结到一起了。
身旁的同僚一点也没有察觉出他的不适,眼里只有那些没见过的新鲜玩意,一下看看这摊,一下蹿蹿那店,两人在西市里转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