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告诉诸位,我已经打算代表人族与妖族议和。”

她的话音一落,莲池便响起许多声音。

“不成!妖族生性残暴,又极易沉溺杀戮,还有不少跟赤怪一样的狡诈之辈,若是议和,我人族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楚。”

“尊者,此事的确欠妥,不如再商议商议,倘若这是妖族使得诡计,只是暂缓之计,日后妖族卷土重来,我人族不是又要陷入困境。”

“话不是这样说的,如今妖族的伞妖已入化神,再继续僵持下去,与我人族亦无利,暂且和谈,休养生息也未尝不可。”

莲池人声纷纭,李杳退了出来,看着院墙之后的帝锦。

他的模样没变,肉身却换了一副。

他本嫌弃原本的模样长得不够威武,太女气了一些,但是架不住帝无澜的劝说,还是将重塑的肉身修成了原来的模样。

“既然在这儿遇见,倒也不必去寻你一趟了。”

帝锦走到她面前,道:“我最近感觉隐隐有突破之势,可是寻了诸般法子皆不得其法,你且说说你是如何从练气到筑基的。”

李杳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我与你不同。”

“哪里不同。”

奉锦来了兴致。

“我七岁筑基,心性纯粹,步入筑基自然是轻易之事,而你年岁已成,心事多扰,我无法给你一个法子。”

李杳越过他,奉锦转身看着她的背影,扯起嘴角气笑了。

她这是夸了自己一番之后又暗讽他心思不正啊。

*

玉山之上,温暖的小屋子烧着火炉,聂崀捶打着铁片,一声一声的敲击声中,金宝抱着一只剑鞘,坐在小凳子上,打着瞌睡。

小家伙睡得很沉,脑袋埋在剑鞘上,一动不动。

许是睡得太沉了,脑袋一点,一个膝盖跪在地上,把白团子吓醒了。

他一脸懵地仰头看着聂崀,又看着外面鹅毛一般的大雪,打了一个哈欠后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坐回小凳子上。

他伸长双腿,将剑鞘搁置在自己的腿上。

“聂师父,我饿了。”

聂崀闻言,放下手里的锤子,从火炉侧边的铁皮箱子里掏出两个地瓜,三两下将红薯剥好之后用灵力送到小家伙跟前。

“别用手碰,烫伤了我不管。”

金宝看着面前的地瓜,又看着外面的大雪,悠哉悠哉地叹了一口气。

“我吃了好多好多地瓜了,都快被地瓜腌入味了。”

白团子嘴上嫌弃,嘴皮却老老实实地靠近地瓜,刚啃了一小口,还没来及叫烫,便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李杳。

金宝含着地瓜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囫囵把嘴里的地瓜咽下去,连忙叫道:

“阿娘!”

金宝连忙跑到李杳面前,仰头看着李杳。

“阿娘去哪儿了,好久好久都不来见我。”

白团子瘪着嘴,看样子委屈得很。

李杳弯腰将白团子抱起,伸手捏了捏小家伙鼓起的脸。

“现在不是来见你了吗。”

她抬眼看向聂崀,“我要他去丰都山暂住,过些日子再将他送回。”

聂崀抬头看向她,又看向她身后。

“那个溪亭府的小辈呢?”

“在丰都山。”

李杳抱着金宝转身离开,金宝连忙一手搂着李杳的脖子,使劲挥动另一只手。

“聂师父,我回家了,以后有空回来会看你的!”

冰天雪地里,李杳刚踏出房门,聂崀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这是他的剑,带走吧。我要下山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