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小树妖罢了,留在身边解个闷,让花长老见笑了。”

花长老闻言,脸上的神情稍有缓和。

他端起热茶,“以往我狐族女郎对木长老多有青睐,木长老向来是冷脸以对,怎么对那树妖如此特殊?”

他在怀疑李杳的身份,在思量李杳对溪亭陟的重要性。

若是重要,绑了她逼这人交出赤魂果也无不可。

“狐族女郎出身高贵,木某如何配得上。倒不如这只树妖贴心又有脾气。”

狐族女子那些勾人的手段,溪亭陟就算没有见过十成,也见过八成了,多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搔首弄姿,风情万种,更甚有给他下药的。

“木长老是不信任我?”

花长老盯着溪亭陟,他不信这么多的狐族女郎,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他不碰狐族女子,只能说明他在提防狐族。

“花长老可值得我信任?”

溪亭陟抬眼看向他。

面前的人脸色顿沉,溪亭陟轻笑道:“花长老何须如此试探我,我能带着赤魂果栖身在狐族,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将赤魂果都留在狐族。”

花长老语气难掩锐气。

“我此前已经说过,狐族并无可以渡劫的狐妖。”溪亭陟看着他,“狐族不过寥寥几个渡劫期,其中还包括花长老,花长老莫不是要亲身渡劫?”

花长老咬牙,他已经年迈至此,早已经有感天命,预见了自己必死的结局,就算有赤魂果,他渡劫也不会成功。

“只要木长老不把赤魂果交出去,狐族迟早有狐族会修炼到渡劫后期,待……”

“花长老。”溪亭陟打断他,“这赤魂果是烫手的山芋,现在妖王已经齐聚青丘,谁拿着都是死。”

“你若执意要这果子,木某也可以给你,但是我也会向妖王们告诉这赤魂果的下落。”

花长老看向他,语气急速道:“你知道赤舞死了?”

他盯着溪亭陟,“你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溪亭陟站起身,垂眼看着花长老。

“狐族已经避世多年,花长老还是继续带着族人明哲保身为好,这妖族争斗,狐族早已经无力一争。”

花长老握紧权杖,“你与赤舞有仇怨?”

“正如花长老所说,我恋慕她,想要用赤魂果拉拢她。可惜天不随人愿,昨夜她死在林子里,不仅没保住赤魂果,连妖丹都被人挖走了。”

溪亭陟抬眼看向他,“花长老想要赤魂果,可思量过自己的下场?”

花长老咬紧的牙关缓缓松开,胸中的郁气更深。

他站起身,“你说的对,狐族早已经是西山落日,这个乱世,能求自保已是不易。”

“赤魂果之事,我不会再过问。木长老也趁早解决此事,带着那些妖王离开东丘,莫要再来扰我狐族清静。”

“自然。”

花长老走后,李杳才从房间里出来。

她踱步到凉亭里坐下,抬眼看着溪亭陟。

男人又换回了一身白衣,看着比黑衣的模样顺眼不少。

“局面已经乱了,为何不杀了这老头再搅一番浑水?”

溪亭陟手里出现一个水壶,他用灵力加热过后,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推到李杳面前。

“柳州城百年的梨花白,你可要尝尝?”

李杳垂着眼看着还在冒热气的酒,又抬眼看向溪亭陟。

溪亭陟笑了笑,“这酒叫‘故人归’,是柳州城最有名的酒,只是酒烈,需慢饮。”

“酒家可是开在东街十三巷?”

李杳抬起酒杯,垂眼看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