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装成兔妖的曲牧,山犼又躺回去。

“我是妖王,来这儿抢赤魂果。”

山犼舔着尖牙道。

上回被李杳坑得太惨,本来想吃了两个黑衣侍卫出气,但是肉到嘴边,山犼又犹豫了。

他要是真把人吃了,李杳知道了得把他的牙一颗一颗生掰下来。

想起李杳的残暴,经辇只觉得牙酸。

曲牧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他道:“少夫人呢?”

“进谷了呗,她笃定你家公子在里边,非要进去找人,我拦都拦不住。”

其实他压根就没拦,他巴不得李杳找到溪亭陟,最好找到了之后想起他的功劳苦劳,给他分一枚赤魂果。

曲牧看着前面辽阔平坦的绿草地,“为何所有妖王都静守在这里,没人过去。”

草地那边便是狐族世代居住的群峰,按道理来说,这些妖王既然入了谷,应该想尽办法找赤血树才对。

“你过去试试。”经辇抬头看着天空,瞧敲着二郎腿,“过去一个死一个,谁还敢过去。”

曲牧看着那草地,即便隔着很远也能闻见血腥味,血腥气隐约还有一丝腐尸的味道。

*

“是丰都山里的腐莹草。”

伞姑看着那片草地道,“腐莹草是天生地长的妖灵,算不得大妖,也未开灵智,以肉尸为食。这片腐莹草如此茂深,想来吞吃了不少尸体。”

许凌青看着那边草地,“里面布了阵法,加大了腐莹草的凶性,让其火不灭水不侵。阵法难解,腐莹草又弑杀,难怪这些连酒日卿那老猴子都不敢过去。”

这要是过去,就真的只能当草肥了。

许凌青仍旧衣衫褴褛,宛若一副乞丐的模样。采卿扒在她的肩头,不说话的时候如同一个饰品。

伞姑仍旧是一阵白烟,看不清真身。伞七跟在穿着小黑斗篷的银宝旁边,伸出菌丝替银宝整理着头顶上的帽子。

银宝昏迷的时候,脸上被许凌青抹了一脸的黄泥,身上也脏兮兮的,他伸着手,抠着脸上已经干出裂缝的泥巴。

抠下来第一块的时候糯米团子愣在原地好半晌,他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泥块,如同扔烫手的火炭一样扔掉了泥土块。

后来扣下来好几块的时候,泥团子急了,他拽着许凌青的衣角。

“脏!”

许凌青蹲下身,仔细瞧了瞧银宝的脸,看着他脸上的泥完全挡住他原来的样子,她点了点头道:

“哪脏了?我瞧着正好啊!采卿,你说是不是?”

采卿:“…………”

糯米团都成泥团了,能好到哪儿去。

“少主,你听我的,还是找个机会把他送回去吧。”

回去了还是香香软软的小团子,要是跟着许凌青,那只能当个不干不净的小乞丐。

“要洗~”

银宝仰头看着许凌青。

“要死?”

许凌青扭头看着附近,看了几眼后又垂眼看着银宝:

“谁要死?”

伞七看不下去了,他蹦到银宝前面,挤开许凌青。

“小八说要洗,他要洗脸。又脏又老的臭女人,你不带小八去洗,我带去他去洗。”

伞七伸出菌丝,举起银宝放在头顶,他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哪儿有水。

许凌青一把抱住银宝,一手摁住银宝的后脑勺,看着越来越近的酒日卿。

伞七刚要说话,一道菌丝缠绕而成的白布便封住了他的嘴。

“伞姑。”

酒日卿看着伞七道。

伞七被封住,一脸懵的回头看着老猴子。

酒日卿看着缠着菌丝的伞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