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看着信纸,纸上的内容和溪亭央忱说的都差不多,只不过要更详细一些。

“你想说什么,让我出征,把救溪亭陟的事交给你?”

李杳垂眼,不紧不慢地信纸装回信封里,把信放在桌子之后才抬眼看向溪亭央忱。

“除了我自己动手,我不会信任何人。”

溪亭央忱笑了一瞬,“许凌青那卦,倒也算得并非全然不准。”

她抬眼看着李杳,“你不信我可以救他我可以理解,但这信里的东西我能知道,许亚也会知道,你是知道她的手段的。”

“你留下,许亚就会越想杀他。”

*

上虚门。

看见李杳时,步玉真人顿了一瞬。

李杳将寒水壳放在桌上,步玉真人看着那片龟壳,又抬眼看向李杳。

“我本不欲接下这差事,一旦我把龟壳给你,你便会知道我知晓了你的秘密。”

步玉真人看着桌上的寒水壳,“那为什么又答应替他转交了?”

“我要走了。”李杳抬眼看向她,“走之前,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步玉真人抬眼看向她。

“水牢里有一个孩子,我知道你能把他接出来。”

无论是明着接,还是暗着接,都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

水牢里很安静,三岁的孩子枕在溪亭陟的腿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用袖子便能盖住他的全身。

金宝睡得很安稳,已经忘记了要想着小椿生,脑子被写大字折磨得很疲惫,几乎是倒头就睡。

瞿横斜躺在角落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石子,山犼沉睡在他的身体,只有水柱流转的符文发出隐隐光亮。

轻微的脚步声在水牢里响起,一袭金衣的女子出现在甬道里。

瞿横和溪亭陟皆抬起了眼看向她。

朱阙站在瞿横面前,手里端着罗盘,只见她指尖的灵力注入罗盘,罗盘转动,瞿横那间水牢里的水柱急剧变化。

水柱从上方断开,齐齐朝着瞿横涌入,将瞿横浇了湿透。

瞿横刚要说什么,下一秒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抬起手,撩开袖子,只见手臂上流转着符文,流动着的黑色纹路像是沁入了他的皮肤,在血液里流转一样。

“你跟我来。”

朱阙转身朝着水牢走去。

瞿横看了一眼溪亭陟,站在原地没动。

“瞿某人胆小,姑娘要是不与我说要去哪儿的话,瞿某是万万不敢跟上的。”

朱阙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声音有些冷道:

“若是如此,你也大可在那里待着。”

说完竟真的不管瞿横,抬脚便消失在了甬道尽头。

瞿横:“……这女人比李杳还没有耐心。”

他一边朝着甬道尽头走去,一边对着溪亭陟道:

“溪亭兄,一会儿见。”

溪亭陟看着瞿横消失在尽头,垂眼看着睡得很熟的小家伙,抬手拂去金宝眼睫毛上沾染上的尘埃。

赤怪是红狐,红狐才是最初守着赤血树的妖群。

没有人会比天底下唯一的一只红狐更了解赤血树,也没人比他更渴望得到赤魂果。

这才是朱衍费尽心力接近福安的目的,也是瞿横为何坚持要山犼收他为徒的原因。

他只知道孩子体内有赤魂果,却不知道溪亭陟沦为堕妖是赤魂果所致。

“福安,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男人抬起手,掌心出现一颗流转着红光的果子。

他将赤魂果放在一方木匣内,木匣放进小家伙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