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阿娘眼里,这些人都欺她是一个孤女,欺她没有人护着,连九幽台也被泼上了脏水,不能替她说话。”

“她骨子里傲气,又是虚山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虚山的传承不能断在她手里。不过一月,她便从九幽台潜逃,再无人寻到她的踪迹。”

“月上真人为了保护她,便对外说虚山不只剩下她一人。她离开九幽台是被虚山的其他捉妖师接走了。”

“她这一走就是两百多年,后来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身边站着一个书生,那个书生怀里抱着你。”

帝无澜笑了笑,转头看向李杳道:“你去往凡间,想来是见过那个书生的,文文弱弱的,身上没有灵气,也不能修炼,却靠着一些草药和丹药活了三百多年。”

李杳一顿,抬眼看向帝无澜。

“李玉山活了三百多年?”

她原以为李玉山是个普通的凡人。

“他是你师父的兄长,算起来年岁应该和我差不多,都是老糊涂了。”

李玉山,李晚虞。

李杳指尖有些发麻,难怪李醒清看她的时候会是那样的眼神,似怜惜,又似纠结。

所以李玉山在凡间都是骗她的。

说什么不能阻止丫鬟欺负她,说什么他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李家二公子依他的年岁,就算当李家人的祖宗都够格了。

李杳想起李玉山穿着青衣站在院子里种花的样子,以前想起这个画面,她想的是去给李玉山上香,现在李杳恨不得把他的坟刨出来。

哪怕是许亚也从未这般从头到尾的骗过她。

*

水牢里。

溪亭陟道,“我找了一年,至今为止,未能寻到根除的法子。”

奉锦不是蠢人,“没有根除的法子,意思是有延缓的法子?”

“布一个隔绝灵力的阵法,若是阵法足够强,隔绝了傀儡术与施术人之间的联系,自然能保证此人不受那人控制。”

“我家老头修为渡劫期,那个人能够给老头种术,想来修为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上哪儿找一个能布这样的阵的捉妖师?”

奉锦抬眼看向溪亭陟,“听你的意思,你布过这样的阵法,还成功隔绝了那人的灵力?”

溪亭陟抬眼看向他,“会种傀儡术的人并非只有一人。”

给曲艮种术的人不是许亚,但是帝无澜身上的傀儡术却应当是许亚。

奉锦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会施这傀儡术的人修为有高有低,溪亭陟布下的阵法不一定对老头管用。

奉锦站起身,“听说还有大半个月你就要行刑了。”

“这两日我找个法子,虽然不能救你,但是延迟你的行刑日子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别到时我阵法还没有布下,你人先死了。”

他要是死了,他找谁问傀儡术和何罗玄珠去?

最后半句话奉锦没有说出口。

奉锦走后,隔壁的瞿横和山犼齐齐盯着溪亭陟。

瞿横道:“救你的人挺多。”

山犼:“能不能顺带也救一救我们?”

溪亭陟没说能不能救,他转眼看向瞿横道:

“你可是喜欢步玉真人?”

瞿横神色一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山犼就道:

“哥哥,这个问题你用不着问他,我就可以告诉你,他就是喜欢人家,不仅喜欢人家,还不想拖累人家。”

“明明卖个惨就能让人救他,他却偏偏要与人家划清界限,还说什么‘只是为了活着’,以前要活,现在就不活了?”

“师父,不是我说你,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替徒弟想想,你不想活,徒弟想活啊,你不能让徒弟和你一起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