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月重影里,他与李杳都不能做违背已有的轨迹,但他与李杳并不知道这个阿珠与她私会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溪亭陟只能按照一个正常的思维去推测这个人会做什么。

李杳也是一样,她看着许凌青,思考了半晌这个“阿珠”会做什么。

虚山水寨从不与外人联姻结亲,除了在外面找一些孩子入山之外,虚山水寨的人大多孤苦终生或者是为虚山而死,从未有人沉溺于情爱之事。

李杳沉默半晌,一把拍开溪亭陟握着她的手,她抬眼对许凌青道:

“阿珠糊涂,沉溺于美色,还望少主责罚,规劝阿珠迷途知返。”

许凌青一顿,定定地看着她。

她抬起手,指了指李杳过后,又指着溪亭陟,最后又指向李杳。

“这么快就变心了?”

她再次指着溪亭陟,“多么好看的人啊,这就变心了?你……”

许凌青唰得一下收回手,“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不说别的,只论他这张脸,你好歹跟他多玩玩啊,现在甩了多亏得慌。”

李杳额角抽了一下,许亚冷得跟一块冰砖一样,她的亲生姐姐许凌青怎么会是这副德性。

许凌青一手撑着下巴,思量片刻,看着溪亭陟眨了眨眼。

“你要是看腻了不如带回去给虚山的姐妹们长长见识,让她们也瞧瞧,这天底下的男人还是有长得俊俏的,不全是虚山里的歪瓜裂枣。”

溪亭陟看着许凌青那张与李杳相似的脸,以为面前这人便是李杳的阿娘。

若是李杳的阿娘是如此这般,倒也能解释为何凡人的李杳会对着他的脸发愣了。

女肖母罢了。

回虚山的马车上,许凌青和李杳还有叫做阿翊的姑娘坐在一个马车里,溪亭陟在另一辆马车上。

“少主,我们真的要把那个男人带回去吗?”

阿翊看着许凌青,似乎有些不赞同许凌青把溪亭陟带回虚山。

“你若是真的看上了那张脸,阿翊便把那张脸生剥下来,何须把整个人都回去。”

李杳听见这话,挑起眼,凉飕飕地看了阿翊一眼。

她的人,谁敢动。

许凌青一手拿着话本子,一手拿着从路边的田里随手拔来的白水萝卜,她用清洁术随便洗了一下,便直接开始啃了。

她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话本,嘴巴边嚼边道:

“咱阿珠喜欢,既然喜欢,带回去又有何妨。”

“是吧阿珠。”

说后面几个字的时候许凌青抬起眼看了李杳一眼,眼里的揶揄肉眼可见。

“咱们虚山也好久没有办过喜事,大家伙都忙着苦修,如今正好趁阿珠成亲,让大伙都休息一天。”

李杳一顿,慢慢抬眼看向许凌青。

“他只是一个凡人。”

李杳这句话里没有蔑视,只是阐述。

“我知道。”许凌青拿着话本的胳膊肘靠在李杳的肩膀上,侃侃而谈:“凡人呢虽说寿命短了一些,陪不了你一生一世,也不能容颜永驻,但是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能时时换。”

李杳掀起一只眼皮,定定地看着许凌青。

她还没来及说什么,许凌青就斜着一双眼珠子看着她,笑意缱绻道:

“况且你不是挺喜欢人家的吗,把人家怼墙上亲,出息了啊阿珠。”

李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没说虚山不与外人联姻的话,她道:

“少主何时发现这件事的?又在门外守了多久?”

许凌青眨了眨眼,还没来及说话,对面的阿翊便道:

“少主她啊,可坏了,在门外偷听了很久,直到你俩亲上了才踹门进去。明明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