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勾起唇笑了笑,学了以前霜袖在她这里经常说的一句话。
“男人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女人一旦接受了他的苦衷,就会永无休止地吃苦。”
若是霜袖在这儿,她会说:苦衷都是男人的,苦却是女人的。
就比如宋知书当了别人的走狗,而蛇妖却在参商城当舞女为生,因为小妖的身份逃出城却饱受捉妖师的折磨。
若非在这儿宋知书这儿吃了苦,蛇妖不至于成那副模样。
李杳看向宋知书,挑起眼角道:
“告诉我给你施傀儡术的人是谁,我告诉你蛇妖的消息。”
宋知书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她还活着?”
“当然活着,活的好好的。若非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我和镜花妖也不会避开她来找你报仇。”
李杳看着宋知书,饶有兴味道:
“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兴许还有机会与她破镜重圆。”
镜花妖捏着簪子,明知道李杳的话不过套话之言,但她却依然忍不住心里的怒气。
这种垃圾,也配与那蠢货一起?
镜花妖反手又扇在了宋知书的脸上,再次将人扇得身形一歪。
李杳缓缓抬起眼睛,看了镜花妖一眼。
又看向车壁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宋识礼。
或许她应该把这人也放下来扔在车板上。
都是人渣,又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我不能说。”
宋知书的嘴角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他偏头看着镜花妖道:
“你是阿墨的朋友,此件事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你走吧,我今天就当没见过你。”
镜花妖再次抬起手,又给了宋知书一巴掌。
这一巴掌换了一边脸,把宋知书另一边的脸上也扇出了鲜红的巴掌印。
镜花妖一手捏着宋知书的领子,一只手拿着她从宋家又盗出来的簪子。
锋利的簪尖抵住宋知书的脸,划破皮肤,溢出了一颗血珠。
“你就是靠这种虚伪的皮囊骗了那蠢货的吧,你说,我要是划花了你这皮囊,日后蠢货见到你,还能认出你么?”
李杳坐在一边,眼睛看着热闹,心里却谋算着另一件事。
她掀开车帘,一眼便看见了一大两小的背影。
两只小的坐在溪亭陟两边,手里拿着糕点,各自啃着。
金宝吃东西的模样一向豪迈又不拘小节,嘴角上,衣领处,还有脚边,都是糕点的残渣。
银宝吃东西则格外安静,两只手拿着糕点,小口小口的啃着,偶尔马车转弯时坐不稳,溪亭陟还要空出一只手护着他。
李杳坐在车门前,用车帘严严实实挡住了马车里血腥的场面。
她看向溪亭陟道:
“碧玲蛇盘有何用处?”
溪亭陟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着马车前方。
“不知。”
“不知?”
李杳看向溪亭陟,“是真不知,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溪亭陟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
“碧玲蛇十分少见,通体青绿,与凡间青花蛇的纹理正好相反,青花蛇是青底黑斑,而碧玲蛇黑底青斑。”
“碧玲蛇则是无毒也无凶性,据我所看过的医书记载,碧玲蛇入药的可能并不大。”
虽然凡间的一些赤脚大夫都喜欢用蛇泡药酒,但他们用的都是毒蛇,并非是碧玲蛇这种无毒的蛇。
溪亭陟想了想,眸色里突然闪过一丝冷光。
“凡人追求富贵长生,按照某些地方的习俗,可食胎盘延长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