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的只是一个凡人,现在就该捂着自己的脖子了。

李杳抬眼看向他,又看了一眼榻上安睡的两个孩童,在她移开视线的一瞬间,一道劲风朝着李杳袭来。

倏忽间,李杳松开掐着溪亭陟的手,刚要退开,一只手便揽住了李杳的腰。

溪亭陟站在李杳,一张定身符贴在了李杳的肩膀上。

他垂眼看着李杳,一丝灵力从李杳袖子里取出了衍生珠。

李杳被定在原地,看着从袖子里衍生珠落到了溪亭陟手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杳的声音带着寒意,比上次警告溪亭陟的声音还冷。

“我会帮你的。”

身后的溪亭陟就靠在李杳耳边,清浅的呼吸全打在了李杳白皙又轮廓鲜明的耳垂上。

不冷不热的气息落到李杳的皮肤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让李杳觉得很凉,也很阴冷。

“不要推开我,我会忍不住废了你的。”

青灰色的藤蔓从墙角和门窗缝隙探出枝条,顺着地板和墙壁蔓延,密密麻麻地相互纠缠,像千百条交缠在一起的蛇。

比起眼前的画面,让李杳背后生寒的是溪亭陟的话。

她想着废了他,让他永远不能出现八方城。

溪亭陟也同样想废了她,把她带回柳州做凡人。

第172章 你对我有情

172.

千百条藤蔓交错成树,树舒展着枝桠。

细长的枝桠上开着白色又精致的小花,细小的花瓣轻柔的脱离花瓣,落到了孩子柔软的小脸上。

沉睡中的孩子看不见头顶的小花,也看不见房间里相拥的两个人。

修长匀称的手抬起李杳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侧着头,嘴角贴在了溪亭陟的唇上。

两个人的唇都很凉,像是腊月里的薄霜,唯有靠在一起,薄霜才会一点一点消融,诞出几分温热。

溪亭陟垂眼看着她,抵着她的额头。

“衍生珠乃法雨寺的镇寺之宝,朱衍盗了这珠子便已经惹了众怒。”

“你若真如他所说用珠子去威胁怀桑主持,只怕就算他心善替你解了蛊,日后也难免生怨。”

李杳抬眼盯着他,眼里凝结着厚厚的寒冰,坚硬的冰层上像是开裂一样遍布着银丝。

溪亭陟看着她的眼睛,拇指抚在李杳的眼角。

每次看到这双逐渐与椿生不相似的眼睛,他都不会下意识想要蒙住李杳的眼睛。

想要把这双眼睛挖出来,换一双原来的眼睛上去。

“我会替你解蛊的。”

溪亭陟看着李杳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道。

李杳冰冷如霜地看着他,“你打算如何为我解蛊?”

“我会去寻怀桑主持。”

朱衍既然说怀桑有办法解蛊,那么他去寻怀桑就必然有所获。

溪亭陟信朱衍,更信手里的衍生珠。

李杳冷冷地看着溪亭陟。

“你凭何替我去寻他?”

溪亭陟轻柔的将她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

“李杳,我欠你一条命。”

他没说他们是夫妻,没说他们在上辈子拜过堂,他只说他欠了李杳一条命。

除了命,他没有别的东西算得上珍贵。

就连被他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孩子,都不是完全属于他的。

李杳看着他,眸子里的光半明半昧,最后,冰面裂开,露出了里面深不见底的幽潭。

“你可敢让我在你身上种下趋骨术,种下此术,日后受我差遣。”

溪亭陟看着她,“你想我做什么?”

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