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不能的。
李杳挣扎了片刻,抬起一只眼睛看向溪亭陟,见溪亭陟还在看她,李杳立马低下了脑袋。
片刻后,她小声道:
“我不知道。”
溪亭陟抬起眼看她,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其实能猜到李杳喜欢他,只是前几年一直没有给她回应。
直到上辈子死的时候,他才觉得愧对这个妻子。
他觉得李杳是个很好的姑娘。
分明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这个姑娘却能为他献出赤魂果。
说到底,溪亭陟自己都没有理清对这个姑娘是何情感,是感恩居多,还是愧疚居多。
但他已经把李杳当作他的妻子了。
哪怕这辈子他们还没有成亲。
溪亭陟看着低着头红着脸的李杳。
“没关系,你还有时间慢慢想。”
他从纳戒里拿出药油,替李杳慢慢按揉着脚踝。
把药油揉开应该是一件很痛苦的过程,可是李杳却一直低着头咬着唇,半声不吭。
连溪亭陟问她疼不疼的时候,李杳都故作轻松道:
“没事,不疼。”
那副强装出来的样子,只让趴在窗台的霜袖忍不住想打她。
这蠢丫头!
不知道卖惨撒娇发嗲吗!
这个时候装什么!
溪亭陟似乎也看出了李杳那副云淡风轻面具之下的疼痛,他缓缓道:
“我幼时摔跤的时候也会哭。”
李杳抬起眼看向他。
溪亭陟继续道:“疼的话可以说出来。”
要是别人和李杳这么说,李杳会怼回去。
说出来有什么用,说出来不也还是疼吗。
但是这话是溪亭陟说的,李杳只会觉得溪亭陟是在安慰她,是在哄她。
她李杳这辈子何德何能!
居然能让溪亭陟安慰她!
李杳的嘴角就像挂在天边的月牙,有自己的弧度,怎么压也压不下来。
趴在窗台上的霜袖清晰地看见了死丫头疯狂抖动的嘴角。
霜袖:“……”
这死丫头吃这么好!
让这么俊俏的郎君给她揉脚就算了,郎君一边给她揉脚,一边居然还要哄她!
“啪!”
霜袖还没有吐槽完的时候,面前的竹窗啪嗒一下关上了。
被关在外面的霜袖甩着尾巴逃了。
她当然知道李杳那蠢丫头没有隔空关窗这项技能,关窗的是谁不言而喻。
溪亭陟缓缓站起身,“我抱你去沐浴。”
李杳疯狂上扬的嘴角僵住,身子像是后退的兔子一样后退了几步。
“这就不必了吧。”
她眼尖地看见自己脚上的药油,“我这脚刚上了药,现在现在去沐浴不就洗掉了吗。”
无论一起沐浴多少遍,李杳还是觉得这件事让人无法呼吸。
她不想在溪亭陟面前兴奋地像个变态。
“无碍,我施了防水咒语。”
李杳被溪亭陟抱着放进热水池的时候,她拽着溪亭陟的袖子,委婉道:
“我们能不能不洗两个时辰的澡。”
她觉得泡那么久,她皮都要泡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