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师,这写信要有个名字,你这信要写给谁啊?”
“名字?”
金宝眨巴眨巴眼睛,“师父说李杳就是就是师叔,那李杳就是师叔的名字。”
野猪精一顿,“哪个‘li’,哪个‘yao’啊?”
白团子迷茫地看着他,他只学了拿毛笔的姿势,还没有学过字,也不知道是“liyao”是哪两个字。
半晌后,他呐呐道:
“师父没说。”
野猪精闻言,看着面前的白纸犯了难。
这“yao”倒是好写的,他只会写一个念作“yao”的字,但是这“li”却是不好猜。
最后野猪精还是下笔了。
他一笔一划写下“李咬”二字。
白团子站在一边口述自己要写的东西,野猪精在自己库存不多的字里挑挑拣拣,勉强凑出一封信。
等写完了这封信,白团子认认真真照着野猪精所说的,把信纸叠到信封里。
他拿着信封,仰头看向野猪精。
“我还要给我阿爹写信!我阿爹叫溪亭陟!家住在柳州东边的清溪涧!”
野猪精闻言,再次提笔,抓耳挠腮地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西亭至”三个字。
野猪精:“…………”
不知为何,这三个字越看就越觉得是错的。
野猪精便索性不看了,接着往下面写。
半个时辰后,金宝把第二封信也装进信封里。
他师父下山了,只能由野猪精用他微弱的灵力把信寄到山下,让山下的驿站替他送信。
金宝还小,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野猪精到底是山野妖怪,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送完信后,一人一妖,坐在暖炉边啃着包子。
后面的九曲池里,何罗鱼吐着泡泡,吐完泡泡,又无聊地在水里甩着尾巴。
溅起的水珠溅在岸边,湿了一截雪白的衣角。
何罗鱼看见李杳的时候,九双鱼眼睛都睁大了。
他第一次恨自己有这多双眼睛,能眼观十路。
李杳盘腿坐在池边的红木栈道上,在池子周围施了一个隔音的结界。
“我师父可曾回来过?”
何罗鱼连忙摇了摇头,九个鱼头整齐划一的摇动。
“没有没有,自从你带着三岁小儿下山后,这山上就没有人其他来过。”
“朱衍呢?”
她一回来便探查了这山里的动静,没有查到朱衍的气息。
屋子里只有一人一妖。
“尊者,你这问题属实是为难小妖了。”
何罗鱼道,“我就是一条鱼,怎么可能知道尊者您师兄的去向呢。”
李杳闻言便不再多问了。
她坐在池水边,借着九曲池的源头处水流的声音平心静气。
直到月上枝头,屋子里的一人一妖都休息了,李杳才挥手解开结界,抬脚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的团子睡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了一张漂亮又精致的小脸。
“……椿生的病情又恶化了?他的身体上又出现了尸斑?”
“稚子体弱,身体里藏着经久不散的寒气。”
李杳伸出手,微凉的手指清晰地感受到了手底下的温热柔软。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平安,康健。
而她的第二个孩子身上却长了尸斑,身体里是蕴藏着散不开的寒气。
李杳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那张柔软的脸。
穿着白裙的姑娘静坐在床头,枯坐一宿,直到天光从窗户缝隙里乍泄,李杳才起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