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迅速沿着凳子腿向上蔓延,蔓延到凳子腿最上方时停住了。

溪亭陟抬眼看向二楼的李杳,方才这女子用得传音秘术与他说话,除了他以外,没人听见那道声音。

这人没想杀他。

溪亭陟垂眼,是因为他是凡人之身么。

另一边的奉锦就不像他那般幸运了,他的两条腿被寒冰定在原地,两只脚掌冻得像是要失去知觉。

砚冰阵。

他垂眼看着脚上的寒冰,确定是砚冰阵后,又抬眼看向二楼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

这砚冰阵和寻常术法不一样,这个阵法是九州第一宗门九幽台的独传阵法,除了九幽台亲传弟子和长老,没有其他人会用这个阵法。

李杳重新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听见奉锦的话,她垂眼看了一眼奉锦,淡声:

“阎王。”

先不说底下的奉锦脸色是如何的难看,反正楼上的青贮是笑了。

她手指缠着自己胸前的一缕头发,对着李杳笑道:

“姑娘是阎王,那我岂不是阎王底下的无常了?”

李杳端着酒杯,挑起眼皮看向她。

“不是想踢,人给你定住了,下去踢吧。”

“得嘞。”

青贮穿着一身青色衣裙,慢慢走下楼,看着被定在原地的一群捉妖师,歪了歪头。

“我从哪个开始踢好呢?”

被定在原地的捉妖师中不乏有不死心的,他们看着青贮,额头上的青筋都被气得突起。

“龌龊小人!你把大爷定住算是什么磊落君子!你有本事把大爷放开!大爷堂堂正正跟你比一场!”

“就是就是,把我们放开!”

“无耻女人!赶紧放了我们!”

青贮听着这些的叫嚷声,“啧”了一声。

“你们当姑娘是傻的吗?姑娘才金丹期,你们这儿不说金丹期,光是元婴期就有好几个,放了你们跟我比,那我只会渣都不剩!”

“你们有胆子跟我比,怎么没有胆子跟我家姑娘比呢?你们去啊,去跟我家姑娘比,我家姑娘让着你们,你们十个打她一个。”

青贮双手抱着胸笑了笑,微微弯腰看着面前被定在原地的一群捉妖师,笑道:

“怕就怕你们弱到十个人也打不赢我家姑娘一只手。”

“你”

捉妖师们气急,死死盯着青贮,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双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无耻女人!”

“贱人休要胡说!”

青贮耐心耗尽,她走到骂她“贱人”的捉妖师面前,盯着面前的年轻捉妖师道:

“原先还犹豫着从谁开始,既然你骂到姑奶奶心坎里去了,那姑奶奶就从你开始吧!”

说完青贮走到男子侧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一条胳膊怼到男子背上,死死摁住年轻男人往下压,然后一膝盖狠狠顶上了男人的两腿之间。

看见男捉妖师痛苦的弯腰,发出一声独属于男性哀嚎的声音,在场的男人都下意识沉默了。

包括站在凳子上的溪亭陟和一旁傻眼的奉锦。

溪亭陟淡淡的收回视线,幸好他只是一个知书通理的凡人,碍不到这两位姑娘的眼。

奉锦傻眼地看着面前一点也不避嫌的女捉妖师,顿时觉得自己某个位置隐隐作痛。

他在想,这个女的该不会在场的捉妖师都要踢个遍吧。

二楼喝酒的李杳瞧了一眼,瞧见男捉妖师痛苦地弯腰颤抖时,心想,这一脚下去得断子绝孙了。

青贮犹嫌不够,她抬头看向楼上的李杳,喊道:

“姑娘,这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