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家族的，你要抽空见一见她吗？”

“过段时间吧。”

君轻将报告放到一边儿，“你可以出去了, 我处理完会通知你。”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身边的副手不应该是这样一板一眼毫无情调的人，但这念头只是一瞬间过去, 而后她又将精力集中在了公务上。

韩明非去了医务部，进去的时候余莫老远就看见他了, 很默契地扔给他一串钥匙。

钥匙能打开的是一个实验室, 刚一进去，就有什么东西扑到了他腿上。

韩明非低头将坐在他鞋子上的小孩抱起来, 一连两三个小孩扑到他腿边，余莫有点无奈地推了一下眼镜：“你两天没来了。”

“要多久才能长大。”

余莫：“不确定, 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

因为当时人体营养液稀缺，再加上刘闵姜又他们几个在君轻的精神空间里待太长时间，迂回曲折下只能选了这种方式，将损耗严重的精神力团先塞进了适合他们生存的人造躯壳中。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他们几个还是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甚至完美地适应了自己婴幼儿的身份。

“......”

地上放着的一片一片的小黄鸭毛毯已经被弄的乱七八糟，其他几个都下来活动了，只有钱远在摇篮里睡的张牙舞爪，一只脚蹬在摇篮边摇摇欲坠。

韩明非将挂在摇篮边的脚丫塞了回去。

剩下几个抱着他的腿不放，韩明非帮姜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正准备给他们再弄点吃的，就听见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原来是他只顾着给姜霖擦脸，旁边拎着奶瓶吸一口吐一口的刘闵显然非常不满，下巴上的奶渍顺着淌到他的小衣服上，显然是故意给他捣乱增加工作量。

不愧是君轻带出来的人，跟她一个样子。

韩明非有些失笑，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拽到跟前，半大点的孩子脚尖离地，拼命挣扎着，他伸手拿手帕把奶渍都擦干净了，才说：“再吐不喂了。”

“饿了，爸爸。”另一旁的一个声音传来，黏糊糊的。

拽着他裤子的动作很轻微，姜又脑袋搭在他的裤腿上，脸颊都被挤出了红印。

韩明非说：“饿了等会儿爸爸给你做饭好不好？小又想吃什么？红薯泥？”

未发育成熟的大脑暂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姜又仰头看了看他，脸上表情有些懵，她两只小手抓住裤腿拽了拽：“泥...”

这大概意思是只听见了最后一句。

说完这话，她就安静下来了，趴在韩明非的腿上，像是树袋熊一样。

韩明非将她单手抱起来，他本来就能不擅长做饭，能给他们做点吃的都已经是非常艰难了。

“你这带的挺熟练啊。”

韩明非：“以前带过。”

余莫没多问，过了一会儿，才说：“现在怎么样了？她有恢复的迹象吗？”

“......没有。”韩明非神色怔了下，眼睫垂落下去，“时间越久，是不是希望就越渺茫？”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余莫沉思了下，镜片闪过一抹微凉的光芒：“不过其实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啊，现在这样不也挺好？”

韩明非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其实人有时候需要看开一点，没必要总是去钻牛角尖，你说是吧？”

“......”

看起来旁人的劝解并没有让他认可这种观点，韩明非用盘子盛好早餐，放到了地上的矮脚桌上。

几个孩子都喝奶粉，这会儿奶瓶里的奶粉已经冲好摇匀，韩明非把在摇篮里睡的正香的钱远来叫了起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