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世界陷入死寂。

*

“在哪里？”

“机甲已经找到了，正在想办法运回...人...还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直升机坠毁的位置也在这片区域......”

车辆停下，余莫胸口带着徽章风尘仆仆赶来，声音有些哑：“怎么样了？”

“没找到......”

“尸体呢？”

一群人默不作声，而后有一人开口：“......断肢，有很多。”

“但是辨认不出来是谁的......”

地上焦黑一片，直升机残骸已被冰凌完全包裹，断肢上也是厚厚的一层冰，余莫走过去一个一个辨认，这一条路上几乎全都是死去的战友。

“......不是，都不是。”余莫缓缓道，“他们应该还活着，继续找。”

......

蜷缩着的姿势已经维持将近一天，剧痛像是锯子在脑海里拉扯，君轻眼皮动了动，视线慢慢聚焦，首先看到的是如同强盗入室抢劫过后的混乱情形。

身下的土是冰冷的触感，这片区域不知道哪里挖的地下防空洞，精神力不受控的疼痛让她浑身抽搐了下，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她终于适应这种疼痛，慢慢伸手摸索着，“......人呢？”

昏迷之前她记得她明明一拖二，把韩明非和姜霖都带到这里了。

现在姜霖的精神力在她的精神空间里，但韩明非呢......

她艰难动弹了一下，手臂碰触到了一具冰凉的躯体，君轻微微侧过脸，看见人昏睡在她怀里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

防空洞里光线昏暗，只有淡淡的一缕光映照进来，韩明非漆黑的眼睫垂落，苍白的面容已经有些发青，蜷在她旁边一动不动。

单薄的衣物让他的身形显得愈发消瘦，君轻伸手去摸......

“醒醒...”

冰凉的触感让她骤然一怔，而后连忙把人搂进怀里，一股惊悚般的凉意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醒醒......别睡......”

被她触碰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鼻息间一片冰凉。

君轻把他贴近自己，伸手搓着他身上冰凉的肌肤，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吸。

韩明非有些无力地睁开眼，声音轻的让人几乎听不出来：“......君轻......”

“我在呢，你冷不冷？来，抱紧我”

韩明非指尖动了动，大概是没力气，“现在...在什么位置...等会儿你出去...看一眼...如果...”

君轻：“闭嘴！我不想听！”

“你这样怎么做领袖......”

“我说了！我不想听！”

“......”

韩明非靠在她肩膀处，额头微微贴近她的下巴：“......我的精神力没有恢复......”

“好像不能恢复了......”

君轻猛地一怔，手臂慢慢收紧，剧烈呼吸了下。

“......说什么呢？”君轻呼出一口气，“怎么可能恢复不了？你只是现在太累了没力气恢复”

“是吗......”

“是啊。”君轻按住他的后颈，韩明非埋在她的肩膀处，慢慢伸手抱紧了她。

“其实做一个普通人也挺好的...”韩明非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我....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做...”

他说话断断续续，似乎在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