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宜垂着眼, 借机大着胆子瞥了?眼坐在裴平身侧的皇后邹氏, 皇帝不知道太子和张家月的事?, 皇后可知道。
可邹筝依旧捏着绢帕搽脸, 听着皇帝的狠话也没?什?么反应。
顾清宜移开?眼,看着桌面的杯盏, 刑部侍郎的话传了?过来,“是那张氏提前去了?榄春楼, 将油抹在了?太子常去的位置上,太子滑坠下楼,她也是纵身一跃......”
能让一个罪妇提着一桶油上了?榄春楼,裴平一声震怒:“既然看守侍卫都?是些酒囊饭袋,那不如?今夜,就都?处死了?给太子陪葬罢。”
这平淡的语气让满殿一惊,众人纷纷跪地,今日一直置身事?外的二皇子裴次端忍不住率先道:“父皇,现在已是初一元日,大开?杀戒属实?不妥啊!”
“你个混账!”裴平脸色一冷,斥道:“枉你兄长日日记挂你,今日他堂堂一国储君!竟就此死于非命,你脑子里
还现在想着年节,还想着元日,还是你心中早已觉得他这个兄长碍着你了?!”
殿中众人一惊,纷纷噤声,谁也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发难。
裴次端抬眼,对上裴平燥恨的眼神,谁能想得到,这样的眼神会是望着一个儿子。
“父皇不知道为什?么张侧妃要?与兄长一同跳楼,别人不知道,我知道。”
顾清宜神色讶异,下一瞬裴次端的声音传来:“因为皇兄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