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松听言跟着看向裴霁回。
裴霁回却面无?表情,“太子恕罪,恕下官不能现在就上疏于圣上。”
裴长西?一顿,手上紧握拳头,掌心的伤口裂开:“都护的意思是?,要包庇二皇子?!”
“如今事情尚未查明,下官也不知是?否真是?二皇子所为?,自然不会贸然上疏。”
“如何不清楚!怎么不清楚!”他拍着床板怒吼,却对上了裴霁回凉凉的视线,脊背一僵,收敛了些:
“都护,你看看孤现在,要人不人、要鬼不鬼,当初、当初可是?孤再三请你放了朱科、你不肯,才导致孤以?身犯险来了安州,都护是?不是?也有责任?”
“呵”看着他倒打一耙的嘴脸,裴霁回冷笑。
其?实有句话是?对的,裴长西?最像裴平,怯懦、爱权。
可却又生怕别人看出他对权力的奉崇,更怕让史官发现他占着君位却如此不作为?,以?淡泊温和的借口伪装,如今腿伤了,储君之位不保了,自然就将那温和的人皮撕了下来。
“这、太子殿下、你这话有些失了分寸了罢.......”一边的尤松认不出站出来道。
今日当真这么多外人面前吵嚷二皇子,如今又责怪严守律法的都护未为?东宫姻亲行?方便。
......实在、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
裴长西?目光怔愣,冷静下来:“......是?孤失言,都护、勿怪,只是?二皇子之事,孤绝对不会放过?他!”
裴霁回看了眼他,冷声道:“太医院太医已经加急赶来,下官奉劝殿下少动怒,安分些,毕竟这是?驿馆,若是?圣上二子相争之事传了出去?,之后发生什么不好的传闻,可就覆水难收了。”
说完,裴霁回唇角一勾,眼底毫无?笑意,独留面色难看的太子,带着尤松拱手告退。
两人出了庭院,尤松面如菜色:“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难道、难道大?人以?为?不是?二皇子吗?”
明眼人一看,这太子残疾不堪储君之位,那大?权不就在二皇子手里,除了二皇子,还会是?谁最得利。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霁回但笑不语。
二皇子身边有那信王和毒辣的裴屏玉,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对太子下手,可见裴次端根本没有过?这方面的打算。
对太子下手一来会引起皇帝和朝臣猜忌,二来,这皇位来源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这估计是?第三方推手罢了。
尤松甩袍叹说:
“太子者,器小无?远图矣!”
他出身寒门,考中进士,做了书折监史,可惜,可惜,大?宣日后该如何,实在让他思忧。
出了太子驿馆,天色已经大?暗。
裴霁回没有耽搁,驾马回了顾府。他进了客院,却见花厅灯火通明,幸栖端着茶水出来:“大?人,表姑娘在里面呢。”
裴霁回眼眸微深,“知道了,都下去?罢。”
他站在连廊外,花厅里的灯火将里面的倩影打在了窗纸上,袅袅娉婷,自从那日城外的十里长亭之后,她?每次都会回避裴霁回的视线,看来是?他太心急了。
她?自幼受家中宠爱长大?,一朝变故寄人篱下,陌生的上京和陌生的人,让她?在自己的性格外面披上了淡然清冷的保护壳,即便他也能感受到少女的亲近和让步,但他还没做到让她?全心的信任和依赖的地?步,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裴霁回神色微敛,如常的提步上了台阶。
顾清宜闻声回头,清凌的目光却率先看到了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