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云及城,龄安说他是双腿受了伤,才在然州的张家修养两年,想到这,顾清宜要起身的动?作顿住,目光看向一侧的老郎中动?作。
床榻上的顾龄安伸手,将中裤往上拉了些,漏出膝盖上狭长、弯曲且狰狞的疤伤,顾清宜神?色顿住,这疤伤将近横贯他的膝盖,与外表单纯的少?年模样毫不相配。
腿上投来炽热的视线,他不自在的笑笑:“这伤是上次跟着伯父一起剿匪摔下崖谷摔伤的,实在丑陋,幼安姐姐......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回神?:“抱歉。劳烦老先生了。”
看见顾清宜走出去的身影,他紧绷的后背放松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老先生将黏腻的草药抹在膝上,刺疼的凉意逐渐麻木了伤口的痒疼,他却好像没?有丝毫知觉一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公子这伤,得有一年了罢?”
顾龄安没?啃声,看着他将纱布拿过来缠着,淡淡出声:“不是,这有三年了。”
“吼?这瞧着不像啊......许是老朽医术不高,没?看出来。”老郎中谦逊笑道,他叮嘱:“这伤是高处摔落所致,两腿都是断了再敲骨接上的,雨天和天寒难免痒疼,日后还是得小心保养才是。”
“知道了,多?谢。”
顾清宜出了小院,才见到门外的三人。
围墙是松木扎成的,有成人高,风吹日晒久了,十分腐朽,眼前的人站在这围墙侧,矜贵沉冷得与周遭实在格格不入。
“表哥,怎么在外面?”顾清宜走上前去。
说完,她的目光也跟着看向幸桥拉来的青蓬马车上,幸桥为难说:“大人,我整个村子都问了个边,这马车还是村长家的,找不到第二辆了。”
顾清宜跟着上前,掀开车辕前的帘子,这马车很狭窄,仅够两人并排着坐的宽度。
“大人,实在找不出两辆马车,不如让表姑娘和龄安一起......”
他发现围墙边的主子脸色冷了下来,抿了抿唇,不敢再啃声。
“我和龄安吗?这马车有些狭小,他身上的伤有些严重,我就不和他一起挤了,可以找到马匹吗?”
“能,能。”幸桥连声道。
裴霁回看向顾清宜:“桌上那粥可吃了?”
“尚未......我方?才见院中没?人,还以为你?们去哪了,这才跟着出来瞧瞧。”
“先去用膳,等会儿将药喝了。”裴霁回冷声叮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说来,从那日离开云及城开始,她到现在都未曾吃过一点吃食,也许是裴霁回在身侧,她觉得什么事都可以安心下来,一松懈倒是察觉到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将那一大碗敞口的鸡丝粥都吃了干净。
裴霁回坐在她身侧,将有些晒人的日光挡住,“听幸栖说,你?们前日出行?的时?候并未让顾龄安同行??”
顾清宜擦了擦唇角:“此时?我正要与表哥说,听龄安说,那日他在韵文客栈听到了宣安王世?子和方?萂的对话,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宣安王世?子派来的,想到了我可能有危险,这才及时?赶来。”
裴霁回微微凝眉,脸上却不见吃惊之色。
顾清宜看着他,不等再出声,幸桥就在廊下唤道:“表姑娘,药好了。”
她回头看幸桥,他正端着另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准备去龄安的屋子,顾清宜连忙起身过去接了过来:“我来吧。”
“诶......”幸桥第一反应又是去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裴霁回看着这边,脸色虽然算不上好看,却没?出声阻止。
这次确实是多?亏了顾龄安,对于?顾清宜来说,他是为她舍身救命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