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回沉声问?道:“佟总管,这是怎的了?”
他指的是这些护卫守在门口挨个搜身的模样,阵仗有些过于大?了。
佟德光有些难言,想了想身子凑过来一些,压低声音道:
“嗳,方才兰太医赶去一瞧,说是......这胎儿保不住了。初步断定是闻了些了不得的害人?之物。这不是有备无患,让人?先将身上带着?的香囊解了,好去让太医核验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紧跟在裴霁回身后的顾清宜听入耳中,她看了眼自己的腰间,还好今日只挂了玉佩和荷包。
“诶!诶!你们作甚”戏台那处传来声响,伴随着?几声粗鲁的呵斥和女子的尖叫声传来。
顾清宜闻声回头,看见方才还在台上表演笑?意盈盈的舞伶,如今都?花容失色的被军卫从后台押了出来。
佟德光冷笑?解释:“这些戏子是临时上了岩山的,又是与太子妃接触最甚,圣上和皇后娘娘下令,严格看押。”
站在佟德光前面的裴霁回和裴霖章都?神?色冷静,甚至没有侧目看过去。显然他这话是解释给身后的裴汐和顾清宜听的。
“至于这些世家姑娘和公?子,只需交了香囊香牌,交给内侍便回各自的院子歇息就?是。”
裴汐哪敢不听,连忙伸手解了腰上挂着?香囊,自从上次顾清宜提醒了她香料一事,她也极为小心谨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佟德光让人?将裴汐和裴霖章的各自分好搁置,见裴霁回要解腰间的云锦香囊,连忙伸手拦住:“嘿,都?护大?人?离得远,又惯来用冷香,自然不必查验了。”
身边的裴霖章看了眼佟德光带着?亲近之意的笑?容,眼底微凉,移开了眼。
可裴霁回没有将他的示好收下,反而香囊放在了内侍端着?的漆器托盘上:“事关皇嗣,理应重视,裴某自然也不例外。”
佟德光讪讪一笑?:“都?护说的是。”
随后他摆了摆手,让拦守的军卫放人?。
顾清宜跟着?出了宴庭,就?见西?门那处,穿着?厚厚祭服的舞伶被一列一列的赶着?走往东侧走。
其中不乏男女老少,更有扮作年幼仙童的孩童,不过总角之龄,夏日的烈阳蒸人?,远远都?能瞧见这些舞伶面色红热,滴汗如雨。
想起方才那热闹笑?呵呵的祈福景象,与如今她们被五花大?绑押下去的模样对比,当真是让人?心里五味杂陈。
她忍不住问?:“这是要将这些舞伶送去哪?”
“是啊,总不能这些孩子也涉嫌谋害皇嗣罢?怎么这些孩子也绑着?押了起来。”
裴汐也将那几个小孩的模样收入眼中,扮作的仙童的时候本就?没有着?鞋袜,如今赤脚走在夏日发烫的地上,可这些孩童皱眉流汗却一声也不敢吭,懂事得让人?有些心疼。
裴霁回看了眼东侧,将那些舞伶的身影收入眼中。
不等?他开口,他身侧的裴霖章便出声道:
“瞧着?东侧的方向,应该是柴房之类的院子,这些舞伶是今日才临时进入行?宫,本就?是最可疑的。皇嗣被害这种大?事,别说这些舞伶了,要是被查出确实与他们有关,负责审查他们的乐坊司官人?都?要被免职问?责,或是......砍头。”
顾清宜垂眼,前面的裴霁回沉稳的声音却再次传来:“知节断案如神?,若当真与他们无关,定然会安然无恙放了他们。”
“前面就?是女客院落了,你们先回去罢,这两日你们姑娘家也少聚宴饮,免得落了话柄。”裴霖章提醒。
毕竟皇嗣是大?事,将来要在相国寺请灵位,这几日还饮酒笙歌,难免犯了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