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仆人,报丧的报丧,准备丧事的灵堂,有条不紊的嘱咐。
只?是偶尔停下来的空闲,她双眼空洞仍暴露出哀默的伤痛。
天亮时,灵堂已经布置好了,丧事所?需用得一切都是提前备好的,周莹莹好歹睡了半夜,裴远可是一日一夜没合眼。
“你?先?歇会。”
“无事,我还不累,你?先?回去看看孩子,再和他睡一会。”裴远知道作为儿?媳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等着做,他两三天没睡都习惯了,怕周莹莹刚出月子身子吃不消。
“我也不累,奶娘带着他应该还在?睡。”
说到底,裴远眼底的哀伤叫她看见,她想现在?能做的就是多陪陪他。
很快有人来吊丧了,俩人谁也无法推辞叫谁先?去休息。他们得一起对前来上香的亲朋行谢礼。
等丧礼结束后?,裴远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周莹莹倒是没瘦,入夜了,裴远总是叫她回来先?睡,没人来的时候也是能让她坐绝不会叫她站。
睡到半夜的周莹莹突然惊醒,身旁空空,今夜孩子跟着奶娘睡,就是想让裴远好好睡一觉,他难道跑去看孩子了。
周莹莹出了月子,将西?边一间离得近,她闲来无事当做绣房的屋子改成奶娘和孩子的卧室,她起身披上外衣,门?口并无裴远的身影,孩子在?屋里头安静的睡。
她寻遍院子也没找到他,想起裴济去世后?他的沉默,她大概知道她在?哪了。
原本就荒芜寂静得院子里,经过几日喧嚣,又重?新归于宁静,院门?紧闭,门?口站着一个?孤寂的身影,果然在?这里。
“世子你?怎么?过来这里?我到处找你?。”
“我吵醒你?了?夜里凉,你?怎么?没多穿一件就出来。”裴远脱下自己外衣披上周莹莹肩膀。
“我有穿,我不冷。”周莹莹要把身上衣服还给裴远,他如今穿着中?衣,怕待会巡夜的下人看到。
“你?刚出月子,不能着凉,乖,听话?。”裴远哄孩子哄得习惯。
“你?怎么?不进去?我陪你?进去。”
周莹莹知道他在?有些方面特别固守己见,他年轻力壮的确不怕这已经夏季的夜。也不再拉扯这件外衣披在?谁身上,一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