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淤青,反倒是救我的尉迟小姐留下的。”她抬头看着薛瑜,眼中故意流露出一丝恐惧神色:“那天我让车夫驾车逃命,谁想马匹却受了惊,眼看便要冲下大路,我在车里坐不稳眼看就要摔出车外,还是恩公尉迟小姐身手敏捷,跳上车辕一把拉住我,又稳住了车,我才逃得性命,但她大力之下,也在我这里留下了这样的伤痕。”说完,她抬头看着众家小姐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对薛瑜笑到:“不知表妹是听何人所说,我这伤痕是恶贼留下的?”
薛瑜听她反将自己一军,又看看周围小姐们略含深意的眼神,心里一惊,不由得暗怪如婳糊涂,居然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让她这样贸然出来散布消息,若是……
想到这里,她只得诚惶诚恐地福□:“表姐恕罪,小妹却是关心则乱,道听途说了些闲人的话,没想到内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在,请表姐原谅我唐突。”
如筝沉了一瞬,才笑道:“瑜儿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也是因着担心我,才会这样瞎打听,不过你也是大姑娘了,什么叫偏听偏信,什么叫以讹传讹,也该大略知道些,罢了,起来吧。”
薛瑜心里气苦,却不得不蹲着听完她的训话,起来脸上还要现出惶恐受教的意思,如筝也不愿和她多说,与几位小姐道了别,便径自出了华英阁。
回到马车上,浣纱和夏鱼脸色都沉沉的,如筝知道她们是在为自己难过担心,她自己也不是不恨薛氏和如婳卑鄙狠毒,但也庆幸薛氏无意中到帮了自己的忙,这样似是而非的诽谤,恰恰是她逃脱国公府亲事的一大助力……
相对于明显是来自于静园的诽谤,如筝更加在意的是,自己受伤这么隐秘的事情,是如何被如婳得知的?
那日更衣,只有浣纱夏鱼在侧,但她相信不会是她们说的……按下心里的疑问,如筝让夏鱼告诉车夫转道去西市。
夏鱼听小姐要去西市,不由得喜上眉梢,她们这些小丫头月例微薄,是买不起东市上那些贵重的首饰脂粉的,但是百姓店铺居多的西市便不同了,她有很久没有逛街了,此时便忍不住可怜兮兮地看着如筝。
如筝看她小狗似的目光,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了,可怜见儿的,一会儿你和你浣纱姐姐都去逛逛,我在铺子里坐会儿就是了。”
一边儿浣纱笑着斜睨了夏鱼一眼:“小姐,您可别把奴婢和这眼皮子浅的小丫头相提并论,让她自己疯去吧,我自陪着小姐便是了。”
夏鱼知道她嘴上揶揄自己,其实是体贴自己,当下笑眯眯地摇摇浣纱的手:“好姐姐,我给你带胭脂回来呀?”
浣纱笑着瞪了她一眼,主仆三人说说笑笑地向着西市而去……
78流言(三)
到了西市自家店铺,如筝放了夏鱼去逛,临走还多给了她二两银子,夏鱼千恩万谢地去了,如筝自取了帷帽带着浣纱走入东夷铺子。
一进店铺,如筝抬头便看到柜台上方多了一面黑底金子的牌匾,上书“携珍阁”三个大字,如筝默念了一遍,笑着对迎上来的李钱根说到:“怎的,这是铺子的新字号?”
李钱根笑着向如筝行了礼,又手脚麻利的奉上香茶,笑到:“回东家,店铺字号这种大事,小的可不敢做主,只是咱这店子自开张以来就一直叫东夷铺子,很多回头客都觉得字号奇怪不好记,小的就先弄了这么个匾挂在这里,算个临时字号,真正的字号,还要东家来定!”
如筝笑到:“我看这样就很好,就这么定吧,回头挂到外面去。”又抬头看看匾“字儿也不错,请人写的?”
李钱根笑着摇摇头:“多谢东家赏识,小的自己写的……”
说笑间,李钱根便关了店门,摘了牌旗,拿出账本来给如筝过目。
如筝看了账,赞许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