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苏有容正转头笑着跟如松说着什么,心里略疑惑了一下,又在看到他身上绛紫直身配玄色氅衣的装束后,一阵失神,忍不住回头瞪了琳琅一眼,心里却也在笑事有凑巧。

人齐了,老太君示意宴席开始,一时间觥筹交错,笑语喧声,各家小辈为老太君敬了祝高寿之酒,老太君也挨个问了近况,问到苏百川和苏有容时,还特意地详细了些,惹得如婳如筝又是一阵羞涩。

不多时,外院中厅里吃酒的各位老爷也鱼贯进入花厅给老太君敬酒,崔侯夸了如柏如杉中举之事,如筝的心就提了起来。

老太君笑着谦虚了几句,又对林承恩到:

“前次说起柏儿的事情,还说他年纪小还没定型,如今看来也可算是到的确是个好的,承恩你也到了该立世子的时候了,我看不如便趁这个机会上本吧。”她笑了笑,又到:“不过我妇人之见,你还是要自决断才是,左不过是亲儿子,早晚都是要立的。”

老太君这一番话,既给林侯留了面子,又巧妙地将他架在了半空,如今这当着众多通家老爷的面,尤其是旁边还有崔侯在,林承恩略思忖了一下,看看旁边面容恭谨,身姿笔直如杨的如柏,再想想自小体弱多病的如楠,心一横便笑到:

“母亲说的是,儿子也正要请母亲示下呢,既然母亲和儿子想到一处去了,那明日大朝,儿子就上本给如柏请封世子吧。”

老太君笑着点了点头:“你既已有决断,倒是我老婆子多嘴了……”

林侯赶紧低头道了“不敢”,又为老太君敬酒,小辈们陪着饮了,几位老爷便道扰离开了花厅。

如筝心里一阵狂喜,面上却愈见谦恭,倒是主位上陪坐的薛氏喜上眉梢:“母亲,如此说来,咱家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老太君看着她笑了笑:“是啊,孩子们有出息,也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教导得当。”

薛氏赶紧低头做恭敬之态,如筝不愿看她假惺惺的样子,自端酒饮了一口,压了压心里的舒畅,转念又想到了薛氏此番肯定要更加紧锣密鼓地加害如柏了,心里又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