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琳琅便把如筝的酒楼夸了一通,末了又细细说了听书的事情。

崔侯听了,合掌笑到:“好,轩儿干得不错,没给咱们崔家丢脸!”说着又转向如筝:“筝儿眼光也好,挑了个好夫婿,舅舅喜欢!”

如筝见苏有容得到舅舅的首肯,心里欢喜,脸上却红了:“舅舅谬赞了,他不过是脑子快……”本想谦虚一下,却无意中便褒扬了起来,话一出口,她自己羞得低下了头,到招了谢氏琳琅一场笑。

正说着,外间有丫鬟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侯爷,夫人,大少爷来信了!”

一听是崔明轩的家信,崔侯赶紧叫拿进来,自拆了来看,草草看了一遍,他抬头笑着看看如筝:“明轩说,东夷一切都好,如今已经打了几场胜仗了,大获全胜已是指日可待,另外……”崔侯笑着看看信封里面,又掏出一个小小的信封,递给如筝:“还有别人的家信,夹带了来啊。”

如筝接过小信封,一看上面熟悉的字迹,脸就红了,咬着唇将信拢入袖中,琳琅却不依不饶,非得让她当着大家念上一念,被崔侯瞪眼训了几句,才消停了。

又说笑了几句,如筝见天色已晚,便辞别了舅舅,蹬车回到了林府。

到慈园陪老太君用了晚膳,如筝又伺候她歇下了,才匆匆返回自己的沁园,草草梳洗了坐在床上,她屏退众人,让浣纱端了蜡烛过来,仔细撕开那个小信封,展开信纸却只有薄薄的两张,如筝本来还有些微的失望,谁知道打开看时却是密密麻麻许多字,虽然还是那个熟悉的笔体,却一看便知不是用普通的笔书就,竟是长长的一封平安信:

如筝吾妹惠鉴。

一别数十天,甚念,日日念,时时念,行动坐卧无不思念,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此算来,你我已是大半辈子没见了,难怪如此想念!

托子扬兄将此信夹带回京,只为向你报声平安,东夷人果不出我之所料,矮小愚钝,我大盛军过处如惊弓之鸟,终日惶惶,打了这么多场胜仗,你送我的刀还没开荤,敌军全被你家两个表哥抢去杀了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会向你直言不讳么?……

如筝细细地将信读了一遍,脸颊边便挂上了泪,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笑着抱住了膝盖:

这是什么啊!一句正经话没有……还……

想到信里那些思念之语,和明显是为了让她放心而写的那些插科打诨之言,如筝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为他身在沙场担忧心疼,却又被他信中的男儿豪情所感。

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又将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从字里读出字来似的,直到浣纱催了三次无果,崔妈妈特地跑过来让她上床就寝,她才红着脸将信拿帕子包起,仔细收在妆匣的最底层,方才上床睡了。

☆、110大捷(上)

如筝在思念的那个人,此时也正恰巧在思念着她,不过与其说是恰巧,倒不如说是二人思念的太稠密了……

苏有容放下手里的碳条,又确认了一遍,才将纸递给一旁的谢如风,谢如风接过他画的作战草图,细细看了一遍:“行了,就这么拿去给父帅和凌帅看吧……”

他起身拍拍刚刚抽出刀来擦的苏有容:“子渊,当初叔罡他们夸你,我还有点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个宝!”他指指周围:“这些什么兵棋推演,沙盘,还有那个早就失传的诸葛连弩,也算上这个碳条画的作战图,你那小脑袋里怎的就装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好东西啊?”

苏有容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说话,旁边凌朔风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座,笑到:“隽瞬兄你才刚知道啊,我告诉你,打仗带他出来,连参谋幕僚都不用带了,好用的很!”说着,自拧开酒壶喝了一口。

谢如风看着他皱了皱眉:“叔罡,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