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生气,陆行舟却感到高兴。
云筝这副生气的模样让他觉得十分可爱。
若放在以前,云筝根本就不会管他的死活。
他看着她柔婉的侧颜,瓷白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云筝见陆行舟目光深暗地盯着自己,有些难为情,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这身体,还是得好好调养,你这几日还是别忙公务了。”
“今晚船会靠岸,我让侍从去买一些治疗晕船的药。”
陆行舟平t?和的语气说道。
云筝眉头轻动,半晌后才答:“多谢。”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回京的航程尚有一段距离……”陆行舟倚靠在床边,目光柔和地锁定在她身上,轻声问。
云筝微微偏过头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么贪吃。”
“哦?”陆行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可未必。”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云筝感到有些不适应,正要起身离开。
陆行舟突然又咳嗽了几声。
听到咳嗽声的云筝立刻停下脚步,关切看他:“怎么又咳了,我去叫大夫来。”
“不必。”
陆行舟眉眼带着笑意,握住她的手:“你多陪陪我,比什么大夫都强。”
云筝见他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一时沉下了脸。
陆行舟挑眉看她:“怎么了?”
“装病很好玩吗?”云筝抿唇,冷冰冰地问。
陆行舟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叹:“爷不过想让你多陪陪我……”
云筝原以为他只会用威胁的手段来让她屈服,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撒娇?
不知为何,心下蓦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半晌,她垂下眼睑,叹息了声:“你睡吧,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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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大的还病着,当船只缓缓靠岸,雪生也感染了风寒。
云筝紧紧抱着孩子,感受到他额头的滚烫,心中如同被火灼烧般焦急,急急忙忙去找了陆行舟。
陆行舟看到孩子烧得面颊绯红,也沉了脸,让侍卫去附近的镇子找医馆。
云筝有些着急地说:“烧得这么狠,你那些随行大夫能不能帮忙看看?”
“他们都下船了,今日好不容易靠岸,好些下人都去镇子上逛了,就剩下几个丫鬟和侍卫还留在船内。”
见云筝这么着急,陆行舟出声忙安抚道,“别担心,侍卫很快会将大夫带过来。”
云筝摇晃着襁褓的婴儿,急切地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别急,很快。”
陆行舟敛目,皱紧了眉心。
不到半会儿,折返回来的侍卫说:“找到了医馆,就在镇子上的巷子里。”
云筝抱着已经被烧得哭闹起来的孩子,心如刀绞。
毕竟是她十月怀胎,历经千辛万苦才诞下的生命,是她的心头肉,她的珍宝,她怎么不心疼。
随着陆行舟的脚步,两人匆匆来到了巷子的深处,那里有一间古朴的医馆。
云筝将孩子抱了进去。
医馆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翻阅医书。
抬头看见云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温和地询问起孩子的病情。
老者仔细地给雪生诊断了一番。
云筝望着老者的面容,心中忐忑不定,紧张地问:“大夫,我的孩儿怎么样了?”
老者语气尽量平和地说:“孩子并无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需要祛寒。”
听到这句话,云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缓缓道:“没事就好,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