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柏听完后,脸色煞白:“芸娘,你……你竟过得如此不易……”
“先生,他已经寻了过来,我恐怕无法与你成亲了。”
云筝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尾湿润,像是被初春的细雨轻轻拂过。
刘文柏见状,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轻轻地将云筝拥入怀中:“你被逼到这个境地,我怎能坐视不理?实在不行,我便去府衙投状子,为你鸣不平。这世间,总有一处能为你做主的地方。"
云筝心惊,抬眸:"你不怕吗?那些人权势滔天,你如何能够与他们抗衡?"
“为何要怕?我行得正坐得直,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有何好畏惧?我只怕你过得不好……”
刘文柏低下头,盯着云筝道,“芸娘,你是个好娘子,我此生,只愿与你共度风雨,携手白头。"
云筝眸光轻动。
不过很快,她又覆下眼睫毛,黯淡了眸色。
“不行,我不能拖累你!”
云筝清醒过来,推开了刘文柏,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眼泪同时掉落下来,豆蔻一般的泪珠砸在了脸颊上,她哽咽着,“你这段日子遭遇的倒霉事都是他干的,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先生,对不起……我食言了。”
刘文柏上前了一步,“芸娘,这世上那么多条路可走,总有办法的……”
他也红了眼眶,“我不怕死,就算是死,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云筝一愣,有些高兴又有些无奈,无力地吐出一句话:“你虽不惧死,那你娘亲呢?难道……你连她也不管不顾了吗?”
刘文柏哑然。
云筝扯唇,苦笑道,“文柏,你还是放下我吧。反正……我一直都是不堪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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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陆行舟等待多时,不见云筝和刘秀才出来。
“你去看看,怎么还没出来?”陆行舟扫了一眼侍卫,示意侍卫去隔壁。
侍卫迟疑片刻,去了雅间。
门一推开,便见云筝严词拒绝了刘秀才,声泪俱下地挣脱刘文柏的挽留。
门外的侍卫看到这幕正要去汇报。
不曾想陆行舟已经悄然无声地出现在身后。
侍卫一转身看到陆行舟,表情僵硬,话未说完就被推到了一边。
侍卫隐约间闻到了火药味。
陆行舟进入雅间后,目光落在云筝和刘秀才亲密的举动上,只见刘秀才双手环住她的腰,难舍难分,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璧人。
霎时醋意大发,视线落在那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上,可因为她掉泪的缘故,已经成了小花猫一般,楚楚动人。
画得这么丑,竟然还能让刘秀才如此在意?
陆行舟心中酸楚,这场景实在刺眼,让他心中急剧燃起怒火。
他扯开云筝,拉到身侧,语气冷沉:“她是我们勇威候的妾侍,我必须要带走她,把手松开!”
“你就是那个仗势欺人、逼迫芸娘的无耻之徒?”
逼迫云筝?
他何时逼迫过云筝……
这个穷酸秀才懂什么?一个局外人,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为云筝都做了什么。
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陆行舟眼眸微滞,冷扫了一眼面前的云筝,语气阴沉:“你是准备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离开?”
这话并非询问,而是陈述。
云筝了解陆行舟的为人,更清楚他这番话的用意。
她没得选,留在这里只会害了刘文柏。
云筝叹息了声,抽出了手,眼眶蓄着泪却强忍道:“先生,我不能继续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