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停顿了下,说,“我们上出租车了,你让我送你回家。” “在那之后呢?” “不记得了。” 商泽渊了然点头,又无声勾唇。

她问,“所以你昨晚在哪睡的?” 他冲着半掩的卧室门抬下巴,“喏,你旁边。” 舀粥的动作一顿,她看向他,“睡我家?”还真是早上特地回去换了身衣服,有够骚气。

“昂,”他淡淡应了声,桌上手机又在震,他拿起来看,边看边补充,“不过什么都没做,你醉得太厉害,不会太敏感也没法及时给我反馈,做了没意思。” “……”

她根本没问这个。 刚好消息回完,他把手机一收,转而问她,“那你昨晚对我做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程舒妍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记得。”

这是谎话,事实上,她记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是他抱她回家,帮她换衣服卸妆照顾她,也知道她亲了他。

她没有喝断片,起码保留了四分清醒。所以她充分清楚自己主动亲他时,是抱着什么心情和目的。

一分是情绪催化,一分是冲动,一分是她心之所想,最后一分……是因为工作。 他不能再牵绊她的事业了,她想结束循环往复的日子。

鱼死网破或是从头来过终归不划算,这是她想出另外的办法利用他对她尚存的感情,来打破这种局面。 虽然,可能,多少带点卑鄙,但目前她别无他法。 “你亲我了。”

商泽渊直接道破。 攥着勺子的手指收紧,她下意识吞咽,面上却云淡风轻,“是吗?” “当然,程小姐知道自己会酒后乱性吗?”

“第一天知道,”她也不辩驳,垂眼看着面前的粥,整个人看上去很平静,她问他,“亲你哪了?”语气听上去像要为他讨伐昨晚醉酒的自己。 “这儿。”

程舒妍抬眼,就见他伸手指自己的嘴。 她愣了愣,“啊?” 商泽渊回视她,似笑非笑,当着她面又将手指挪开,往下,指脖子,“这儿。”

继续往下,指胸口,“还有这儿。” 眼看着他还要再往下指,程舒妍及时开口打断,“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他抱着臂,歪头看她,懒懒开腔,“你还说不能离开我,求我跟你复合。” “……” 程舒妍无语地抿住唇,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放屁。”

而他仍是那副懒散模样,边观赏着她的神情,边继续大言不惭道,“我说我还要考虑一下。” 程舒妍已经不想沟通,挪开眼,“好了,可以了。”

“嗯,昨晚你缠着我那会,我也是这么说的。‘好了,可以了。等你醒酒了再跟我讨论这些。’” “……” “所以你现在醒酒了吗?” “……”

“如果你是在清醒状态下跟我求和好,我可能会同意。” 程舒妍忍无可忍,随手抓了个小笼包丢他,“去你的!” 商泽渊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侧过脸笑,笑得头发丝都颤。

她住顶楼,房子采光好,清早的阳光透过偌大的窗映进来,温和而明亮地洒在他半边身子上,他侧对着她,手抵在鼻尖处,弯着唇,嘴角勾起的弧度特别好看。

所以程舒妍也没因为他笑她而生气,静静看了几秒后,把勺子一放,说,“不吃了。” 正准备走,他先她一步起身,“好了,不逗你。”

椅子与地面摩擦,他仍笑得吊儿郎当,只不过在路过她时,伸手碰她头顶,像为了把人稳住,力道却不大,更像是揉,挺亲昵的举动,还真把她固定在那了。

其实这种感觉也奇怪,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明确的转折点,关系也并未转变,仅仅因为一个吻,一句提问,两人之间莫名产生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化学反应,就很微妙。

不过总的来说算好事,他不像之前那样忽冷忽热,端着架子刁难她,她也就不用继续提防和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