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渊笑着说,“我以为够明显了。” 她也笑,但不是觉得甜蜜的那种笑,而是带了点现实和无奈的意味。 “你们男生真容易上头。”她这样说。

商泽渊捏她的下巴,拧眉问,“我说这么认真,你给总结成上头?”

“本来就是。”她将他手打掉,重新躺回去,语气平静地给他科普,“两个人在亲密接触后,会分泌荷尔蒙,有人把它称之为爱情。但这种爱情能持续多久?书上说了,就三年,也许,三年都算多。”

虽然她在这种氛围下,说这种现实的话,显得不解风情,但现实又的确如此。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只有三年?” “我不用试我也知道。”她妈就是最好的例子。

“行,”商泽渊也不反驳,直接伸手把她拽到怀里,“那你跟我试试看,到底有多久。” 再次面对面,两人静静对视。

她看到他无比清晰深邃的脸,以及专注而带着笑意的眼,光线昏暗,脸颊上那颗小痣显得更淡了,但她对它很熟悉,能清楚地指出它的位置。

程舒妍手放在他脸上,拇指在那颗小痣上摸了摸,扯起唇笑了下,“那,试试吧。” 不过那件事要试起来,并非一朝一夕能得到结果。 眼下却有件容易得出结论的事。

他久不久? “久。”程舒妍秒怂。 不想又被弄到天亮,她直接翻了个身背对他,说要睡了。 商泽渊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也没再勉强。

他在她身后抱着她,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 不出一会,程舒妍已经快睡着。 彼时商泽渊正问她喜不喜欢他,她没回,而他说,他喜欢。

程舒妍张了张嘴,语调懒懒地反驳他,“征服欲罢了,你只是想占有,才不是喜欢我。”

“等你真正拥有这个人,你会发现不过如此,也没什么意思。真到了那天,再说喜欢吧。” 是这样吗?

商泽渊不怎么认可,他想反驳,可她却黏糊糊地喊他的名字,“商泽渊。” “嗯?” “去把窗帘拉起来,外面好晃眼。” “好。”

窗帘不是电动的,他只得下床,拉起来。等再次回到床上时,身边的人已经睡熟。 * 上了岛,生活节奏一下子变慢了许多。

这附近有小渔村,有港口,也有生活区,民风淳朴,让人觉得安逸。没事时,两人便会到处转,跟着渔民坐渔船出海,喂海鸥,捉螃蟹。

一日三餐基本交给程舒妍解决,反正他出去吃也吃不惯,她就不允许他下馆子浪费钱,商泽渊老老实实听她的。

“晚上吃什么呢?”去菜场的路上,程舒妍问,“红烧排骨怎么样?还有……土豆烧鸡?” 商泽渊笑,“可以啊。”然后又顺手帮她扶了扶遮阳帽。

两人就跟过上了日子一样。 他们每天都一起买菜,一来二往的,商泽渊学会了砍价,还认了几种青菜和水果。 她做饭,他总是陪同,也顺带学了怎么炒鸡蛋。

程舒妍尝了下,居然能吃。她说行,明天的午饭就交给他了。 当时也就是随口的一句话,没想到一语成谶,隔天她就病倒了。 应该是受凉感冒,发了烧,38度。

虽然没多难受,但也四肢无力,浑身酸痛,瘫软在床上。

商泽渊立刻找医生过来,看着她打针,喂她吃药,忙前忙后。因为程舒妍总说外面的饭不干净,所以他还包揽了做饭的事。 程舒妍打过针,浑浑噩噩地做了个梦。

梦回自己六岁那年,是个冬天,程慧没交暖气费,家里断了暖气,很冷。她也是发了高烧。

家里没人,也没亮灯,周遭一片漆黑,她就裹在被子里,时而冒着汗,时而打着哆嗦。 她实在太难受了,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想吐,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想开口叫人,想求救,可张不开嘴,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