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没等她回答,直接弯腰,凑上前,贴近她唇边,柔软的嘴唇轻擦着她的,她以为他要亲她,连忙低声提醒,“这是马路。”

而他也没有再更进一步,只是将糖咬断,含了一截在嘴里,重新直起身,把话接过来,“我觉得。” “你太小看我了。” 程舒妍没懂,问,“什么意思?”

“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你放下?”他缓慢地咀嚼着糖,嘴角要笑不笑地提着,用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说着认真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我在你身上付出这么多感情,早就收不回来了。别说闹分手,就算你跑到国外,跑到南极,我也得把你逮回来。”

说着,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下,“程舒妍,你这辈子都别想跑。” 话音落,她有片刻的怔愣,却又始终看着他。

两人没再说话,视线在傍晚的风中缠着,良久,她才弯唇轻笑,说,“好啊,那你可要好好表现。” “嗯?” “要是让我失望,我还是会跑的。”

说话间,两人重新迈开步子。 商泽渊搂她的腰,说,“不会,不存在。”说着,转头瞥她一眼,“除非你自己变心了想跑。” 程舒妍仰头,“那我要真跑了怎么办?”

他回答得挺认真,“跑一次,抓回来一次。” “就这?” “关房里操十次。” “……” 没救了。 * 到底还是觉得商泽渊生病那事对她有所保留。

一周后,趁着商泽渊在国外出差,程舒妍特地抽空去了趟他的公司。

俞特助在一楼迎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专用电梯,引得路过的人投来好几次视线。工作时间不适宜探讨八卦,奈何程舒妍外貌太惹眼,又是商总身边特助亲自接送,很难不去猜测两人的关系。

程舒妍平日里忙,没什么事几乎不会来他公司,察觉到那几道似有若无、充满探究的眼神,也没在意,视若无睹地跟着俞助理进了商泽渊的办公室。

俞助为她端茶,程舒妍抬腕看了眼时间,也没打算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你们商总前段时间生病,都是你陪着的吧?”

俞助理愣了愣,随即应,“大部分是我,偶尔别人轮岗照看。” “你坐吧。”她对他比了个手势。 面对面后,程舒妍说,“跟我讲讲具体的。” 俞助问,“您是指?”

“什么病,医生怎么说,”说到这,顿了下,又道,“还有我跟他分手时,他都在做什么,整个人是什么状态。”

“这……”俞助理顿时一脸难色,“这些恐怕您得问商总,我作为下属,不太好讲上司的私事。”

“没关系,是我问的。”程舒妍喝了口茶,又气定神闲地撂下茶杯,“无论你今天说什么,他都不敢追究你。” 她笑得很笃定,“信我。”

可能外人不知道程舒妍的身份,俞助理却无比清楚。这位大概率是今后的老板娘,更是让商总朝思暮念、魂牵梦绕的人,确实,没有什么比她的话更权威了。

于是在短暂的沉思过后,他点头,“好的。” 俞助理很专业,在她平静的注视下,条理明确、吐字清晰地将商泽渊的情况一一说出。

他说他的病情、医嘱,说他进手术室之前都在等她的消息,说他分手那晚独自坐在车里哭,说他再度生病后,睁眼第一件事便是让助理去看程舒妍的情况,说他好几次喝多了酒,孤零零地站在程舒妍家楼下,想她却不敢上楼。

“商总真男人,对您也是真深情。”这是俞助理的总结性发言。 而程舒妍在认真听过之后,彻底陷入沉默。 她没走,只身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垂着眼,久久没法回神。

…… 商泽渊在三天后回国,程舒妍亲自去接。 那天她穿了件黑色短裙,一字领,裙摆开到大腿以下,踩着短靴,长发微卷,走路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