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她惊扰妻子,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厉着很,“滚出去!”

引章朝着墙面侧躺,薄被从头顶遮下去,遮尽脸。

梁衍想掀开来,她不让。

梁衍也不勉强,手搭在她露在外边儿的乌发,缓缓抚摸几下,目光及声音如水温和,“你不是想吃酸溜溜的橙子,我让人搬来一马车,吃多少随你,我也不在你耳边唠叨。”

她不说话。

梁衍笑道:“生气了?”

被子里的小脑袋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吃晚膳,你跟我说说。”梁衍柔声细语,像在哄一个孩子。确实,自打妻子怀孕后,越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经常哭鼻子,他得经常哄着才行。

引章却腾地掀开被子,“他凭什么!”

又气又恼道:“他凭什么!”

明明是个心肝黑透歹毒刻薄的小人,不过是走投无路之下,被迫殉国,却被众生敬仰,架上神坛,他凭什么,他何德何能。

这时候引章恨不得从坟里把陆演揪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世人真相。

但死人不会再开口,事实不会被翻案。

这也罢了。

她最心疼阿衍。

陆演这一死,世人都唾骂阿衍是个窃国贼。

他死就死,还拖累阿衍做什么。

引章以前恨不得他死,可他死后,她觉得他的鬼魂会来寻她,缠着她下地狱。

梁衍反复确认,陆演坠楼时背部朝地,数丈高的城墙,身骨砸得稀巴烂,脸仍好好的,是他无疑。

陆演真的死了,死后也不会缠着她,他太罪孽深重,早被鬼差勾去地狱,再说,她有开了光的玉佩,恶鬼都近不了身。

引章仍觉得哪里蹊跷,可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