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光砖上,模糊地映出她的影子。

季时韫正在客厅的桌子前看着电脑,看到徐雀澜走进来,他抬眸,瞥了她一眼。

像惩罚她一开始对他的不理不睬。

他也冷漠地像没看到任何人进门。

但徐雀澜并没有不安感,因为季时韫如果不想让她进来,就不会将门开着。他了解她,她也很了解他。虽然是前任的关系,但她还是没有表现得不礼貌,走到客厅以后才看向他,语气也很礼貌:“我坐沙发上可以吗?”

季时韫正在电脑前打字,闻言,他动作停下来,摘下了眼镜。

徐雀澜看着他的脸,目光在他脸上迟疑地停留了两秒。

季时韫穿着睡衣,领口大开。摘下眼镜后,那双冷漠的眼睛持续地看了她两分钟,好像这样的举动能报复徐雀澜对他的冷漠一样。他看着电脑,端起茶杯,余光却瞥着坐在沙发上的她。徐雀澜是一个像山水画一样温柔又有气质的女人,只看外表的话,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绝情至此的女人。

他喝了一口茶,身体向后仰。

“想知道跟着你的警察问我什么了吗?”

徐雀澜很想知道,但她明白现在表现得过于着急,就会让季时韫更加有办法拿捏她。季时韫一直是一个很擅长谈判的人,而且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但是她觉得季时韫说出让她上楼的话,就意味着他也想做交换。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或许彼此都很焦急地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因此她不必太不安。

她声音温和:“你会告诉我吗?”

季时韫笑了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小,因为他知道徐雀澜会这样反问,

她利用别人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语气温柔。她对待失去利用价值的男人,就连一个笑容都不屑给予。不过现在他又有点高兴,还好这么多年徐雀澜一点都没变,她还是只在乎能给自己提供利用价值的男人,还是这么薄情又善变。否则他都不一定忍心威胁她,也不一定会和她此刻在这里四目相对。

“那你有更有诚意的表示吗?”

季时韫转了转手上的钢笔,转动椅子看向她。徐雀澜孤独地坐在沙发上,挽起的长发在她脑后温柔地落下几缕。她转头看向他,似乎是想问什么东西在他看来最有诚意。但是和他对视的那一秒,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

徐雀澜怔了怔,她看着他,在思考几秒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