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侧头,迎面对上他的脸。

季时韫亲一口:“老婆。”

徐雀澜快被他挤到沙发边上了,手上还都是面粉。她应着:“下午你老家那边有人把电话打到家里,说元旦的时候想和我们一家吃个饭。你二大爷是吗?现在和你不太熟了吧,说没你电话。”

“有,我没接。”

季时韫挽起袖口,托着一张饺子皮往里塞馅:“不去。”

季时韫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亲戚这种态度。

徐雀澜看他一眼:“怎么了?”

没怎么。

谤讥徐雀澜于市朝,闻季时韫之耳者,通通斩立决。

“没事儿,就是以前不联系,现在也没必要联系。沫沫,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他把剩下的饺子包起来,回头亲她一口,“不管他们。”

徐雀澜去厨房煮饺子,季时韫去洗手间洗衣服。

家里肯定有洗衣机,洗烘一体,但季时韫喜欢亲自洗徐雀澜的睡衣。他把纯棉睡衣拿起来,看着精心调制的充满花香气息洗衣液的 38 度水,开始工作。过水之前他要先用鼻子检查一下这些布料上有没有别的味道,用来判断最近家里的空气质量。然后入盆,浸水,精心揉洗。合适的水温和芳香度让他手中的睡衣在盆中自在地沐浴。他的手穿过她的睡衣,穿过她胸罩的海绵垫和蕾丝边,搓起泡沫,再用另一盆 40 度的水漂洗。

徐雀澜煮上饺子,来到洗手间门口。

她看了几秒,欲言又止:“再搓一会儿给搓破了。”

季时韫目光流淌:“我轻轻地洗”

“……洗完赶紧出来吃饭。”

三个人吃不了多少饺子,徐雀澜包得不多。

今天冬至,早上到现在都是阴天。徐雀澜想,应该快下雪了。

以前她和季时韫谈恋爱时冬天住在一起,两个人没钱交取暖费。小太阳更舍不得开,因为电费很贵。他们只开一小会儿,然后在棉被里抱成一团。两个人都很年轻,正是火大的年龄。抱着抱着做点别的就热了,那时季时韫说他一定会改变他们的生活。

徐雀澜没有在意。她对任何承诺都不在意,也从未想过会不会有实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