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被牵扯进这件事中,他会利用这段影像为徐雀澜顶罪。

他是为了拍自己的“罪证”。

那天和徐雀澜“吵架”以后他消失的半晚,一共做了两件事。一是把要用到的被子和其他东西交给彭芳,二是让彭芳给他的手机转了一百二十八元,当作她“购买”监控设备的证据。在他第二天准备去彭芳家之前,却发现了云端的监控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于是他放弃了过去的计划。

后来他以为这个人是徐怀信,直到前几天徐怀誉将那张照片寄来。他想,那个人应该是徐怀誉。

徐怀誉在他否定后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他不禁笑起来。

“季时韫,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但有时候又很傻。”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

“你以为徐雀澜真的爱你吗?她为什么选择和你复合?她可能在利用你,她知道你会为了她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她只要给你一点柔情蜜意,你就像个傻子似的给她顶罪,”徐怀誉的身体前倾,眼睛里充满血丝,“不对,我应该说的是,你也配?”

季时韫居然抢走了他给徐雀澜顶罪的机会。

他原本可以一辈子让徐雀澜内疚。可现在,季时韫居然抢走了这个机会。他恨不得把季时韫生吞活剥,充血的双臂向外挣扎,布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像终于显露出真面目似的,眼神活脱脱像恶鬼。

而季时韫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姿势。

他冷静地看着他失控:“利用我,那又怎么样?”

“我告诉你,徐雀澜可以为了她自己,为了她女儿做任何事。你就那么确定粒粒是你的种吗?季时韫,你别到最后傻乎乎地给她养孩子,给她做了那么多,结果发现她心里没有任何人,”徐怀誉的声音夹杂着冰冷的笑意,“你觉得为什么所有人里,只有章壹置身事外?”

“那个贱人才是她最喜欢的人。你算什么?”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季时韫现在还不能让徐怀誉出事,所以他没打算做什么冲动的事情杀了他。但听到这句话,他压抑的情绪还是产生了一点轻微的波动。他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一拳砸到他的颊边,力道之大让徐怀誉嘴角顿时流下一道血柱。

“沫沫怎么会保护你这种人?”

他弯腰看着他。

“哪怕是为了曾经她保护过你的事实,你也不应该这样评价她。”

季时韫不打算和他讲道理,他给他看这段视频的目的是希望他明白,手里有所谓的证据的不止他徐怀誉一个人。当然他也可以解释说那个人是徐怀信,无所谓了总之和他们兄弟俩脱不了干系。

季时韫解开他身后的绳索,将自己知道的信息毫不留情地说出来。

“你和沫沫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你一面想用亲情为自己打掩护,一面又痛恨她在名义上仍然是你的姐姐,以至于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把你当作一个普通的,陌生的男人来看待。徐怀誉,你应该觉得自己幸运,她到现在对这件事仍不知情,”季时韫低头看着他,眼睛里渗出无限冷意,“否则,她对你仅剩的那一点亲情和怜悯都没有了。”

徐怀誉气得发抖,但他只失控了几秒,又马上抬起头。

“那你呢?季时韫,你要是自信她足够爱你,根本不会现在出现在我眼前。你想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是吗?你永远不可能从我们嘴里得到这个消息。不过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徐雀澜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经历被谁同情就选择和谁在一起你以为我猜不到你这么做的其他目的啊,你想为她顶罪,难道没有其他理由吗?”

他低声说着,说了两个字,咯咯笑起来。

“季时韫,你以为你置身事内就可以和她长厢厮守。”

他抬起头,吐出一口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