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不想骗他。季时韫应该生气了,做到最后他有点像赌气,但又不舍得真的让她不舒服。
早上醒来,季时韫说约了下周做全身体检,然后去结扎。
徐雀澜没干涉他的决定。
沈擎将车开到店外,向里看了一眼发现徐雀澜在里面。他给季时韫发了一条微信,得到回复以后向前看,季时韫坐在离店不远的一家花艺咖啡店里。从这个店的位置向斜对面望,可以直接看见店门口的动静。
沈擎点了一杯拿铁,坐到季时韫对面。
季时韫身后刚好有一盆大盆栽,可以适当地掩盖他的身形。沈擎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季时韫捉奸都那么准,他整天躲在这个盆栽后面偷窥徐雀澜,和变态跟踪狂也没什么区别。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说,所以没开玩笑。
“季时韫,你让我查的事情,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沈擎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去调查的这三天都费了好多功夫,搭上不少人情,居然真的是季时韫猜到的这样。
季时韫在给粒粒看玩具,闻言,他抬起头:“因为不难猜。”
徐怀誉和徐怀信是徐雀澜的异母弟弟。徐怀信之前反复,不断地称呼徐雀澜为姐姐,说明他对这个身份有极强的认同感。徐怀誉比徐怀信还要疯狂,他疯狂到入室将信件放在粒粒的枕头下面,说明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季时韫明白嫉妒的滋味,那是一种一旦烧起来,余生都难以扑灭的火。
徐怀誉这样做,说明他已经快失去控制,所以理论上来说,他会表现得比徐怀信更疯狂,更对“姐姐”这两个字进行标记。然而他给徐雀澜的信,称呼却是普普通通的“给雀澜”,这说明他可能不仅不喜欢“姐姐”这两个字,还潜意识地回避这两个字。只有他无望到极点时,才会记起徐雀澜的身份是他的姐姐,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联结。
只有这时,他才会不得不承认徐雀澜是他的姐姐。他承认只是因为他想当自己的姐夫。
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解释:徐怀誉和徐怀信不是徐康民的孩子,或者,徐雀澜不是徐康民的孩子。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徐怀誉知道,而徐怀信不知道。
沈擎唏嘘地端起咖啡杯:“我去他们兄弟俩母亲家转了一圈,打听到不少事。有几个大姨说,徐康民之前经常过去找他们的母亲。但事实上,她还没认识徐康民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但是怀孕两个月,肚子上又看不太出来。还是邻居大姨看见她吃什么吐什么才有了猜测,不过也就是猜猜。又不是自家人,也不关他们的事。”
“我又去找了当年给他们上户口的工作人员。当年吧,户口管理没现在这么严格,有时候塞点钱,找点关系,户口问题就能办下来,”沈擎抬头,“徐怀信的户口跟了徐康民,出生证明上父亲那一栏也是徐康民。徐怀誉跟着他妈的户口,但两个孩子实际都是他妈妈养。邻居说徐康民经常家暴他们母子,一直到十二年前,徐康民因为意外火灾去世。”
“徐怀誉发现了这件事,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说徐雀澜告诉你她回去是为了检查徐康民的尸身,但发现他的尸身被盗。所以你猜测徐怀誉是为了彻底抹掉他和徐康民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他不想让徐雀澜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在利用徐怀信对徐雀澜的畸恋模糊自己的真实目的。”
沈擎凝重的语气中忽然多了一丝微妙。
“也就是说徐怀誉对徐雀澜的欲望,不是徐怀信那种因为家暴和缺失母爱造成的畸恋。”
“他对徐雀澜的感情渴求和你对徐雀澜的感情渴求是一样的。”
“他想要徐雀澜,就像你想要徐雀澜一样,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