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知道的事情,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她都是做完决定以后才告诉他。他站起身准备回卧室,留给她独自思考的时间。只是刚刚起身,他的右手被轻轻拽住。

徐雀澜拉住了他。

他惊讶地看向她的脸。

徐雀澜没有看他,她的目光疲惫地穿过客厅,落到那层厚厚的窗帘上。她凭借本能抓住了他的手臂,直到抓住他才反应过来。她看着自己抓住他的那只手,轻声道:“季时韫,抱我坐一会儿。”

他的身体像过电似的震了震,坐下来,还没等他伸出双臂徐雀澜已经回过头抱住了他。季时韫实在是受宠若惊,他怔了怔,立刻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徐雀澜靠在他的怀里,好像他的怀抱能短暂地给她安全感。

季时韫嗅着她发顶的香气,温柔地抚摸着她:“沫沫,怎么了?”

他很珍惜徐雀澜每一次向他求助的机会,他希望徐雀澜相信他,依靠他。

徐雀澜还是摇头:“抱我回卧室吧。”

凌晨两点,徐雀澜从床上坐起身。

她扫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安全套,腰有些酸,轻手轻脚地下床。

老小区的后方连接着一个电动车棚,棚后靠墙的位置杂草丛生,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徐雀澜走进电动车棚内,现在这个时间不会有人路过,小区内的路灯光线很暗,只能照到车棚的头部。

她站在那里,对着前方的空气轻轻开口:“出来吧。”

草丛中传来一声猫叫,并没有人影晃动。她注视着黑暗的车棚,想要向前一步,从身后靠近的人一把抱住了她的身体。

男人比她高一头,从身后抱紧她,双臂牢牢地环上她的腰。徐雀澜闭上眼睛,她沉重地吸了一口气。男人低头到她颈边,陶醉地呼吸:“姐,你总算出来见我了,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嗯?”

徐怀信的眼眸眯起,那双和徐雀澜一模一样的眼睛看向她脖颈上的吻痕。

徐雀澜静静地把他的手拨开,转过身,朝着他的脸扇了一耳光。这一巴掌又狠又重,徐怀信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他非但没有生气,眼眸反而更加兴奋,抹了一把渗血的唇角:“姐,你打我了。”

“你要是敢接近粒粒,我会杀了你。”

徐雀澜的声音在凌晨的夜里,像透过风雨传到他耳中,带着无尽的凉意。

徐怀信摸着自己被扇肿的脸颊,试图在上面寻找徐雀澜手指的温度。他贪婪又充满怨恨地盯着她脖颈上的吻痕,想到季时韫是怎么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的,他嫉妒的要发狂。他抚摸着自己肿胀的右脸:“姐,我也是你的亲人,我们有血缘关系啊。”

他委屈地抬眼:“你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

徐雀澜笑了一声,笑声听起来竟然有些苍凉:“你也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