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等到手机铃声响起来,她甚至顾不上擦拭手上的水珠就接起电话:“喂,彭芳,你怎么样?”
彭芳在哭泣,但是徐雀澜能从她的哭泣里听到一声短暂的冷笑。
听筒里里有烈火熊熊燃烧的声音,还有呼啸的风声。
她更像是喜极而泣,声音里又带着几分解脱:“雀澜,他出不来了。我买完菜回来,火已经烧到一半了。”
徐雀澜点了点头:“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
彭芳是一个谨慎的人,如果没有提前约定好时间,她不会在今天突然动手。徐雀澜确认彭芳的安全以后挂断电话,她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门外的人推门进来。
季时韫要洗粒粒的口水巾,他走到她身边,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她的视线。
徐雀澜并不想问出这句话,可是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季时韫,昨晚你去哪里了?”
季时韫已经拧开了水,他揉搓着粒粒的口水巾,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动作停了下来。他看向镜子中的徐雀澜,目光安静:“我去散步了,不过散步的时候,我碰到了你那个朋友彭芳。昨晚到酒店之前,我正好在夜市买了一条夏凉被,随手送给她了。”
徐雀澜深吸一口气,她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但现在,她需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水流从他的指缝中穿过,季时韫把口水巾搓出泡沫。
“她不知道哪种酒最容易让人喝醉,我顺便教了教她怎么将三种酒掺起来,”季时韫低声道,“然后再提醒她,今天是一个有风的好天气。”
徐雀澜的眼眸震了震,她抬头看着他。
季时韫放下了手中的口水巾,他从她的侧后方抱住她,沾着水的手收紧,将徐雀澜的身体收着靠进自己怀里。他小心地吻她的耳垂,和她亲密依偎:“沫沫,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不能甩开我。”
徐雀澜闭上了眼睛,她的手垂下来,呼吸有些颤抖。
“季时韫,你是不是疯了?”
她声音很低,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心中复杂的情绪。昨晚季时韫要出去散心,她以为他只是因为章壹的事情有些难过,所以没有细想他半夜出去究竟是做什么。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因为季时韫原本就和这件事无关,她并不想将他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