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你姐姐担心你,就是你最能为她做的事。”

彭易点了点头。

但他没有立刻就走,而是打算送徐雀澜到楼下。作为一个“半成熟”的男人,他一定要把徐雀澜送到楼下才算完成“使命”,因为他姐说过,做什么事都得负责任。他今晚约徐雀澜说话,就得把她送到楼下,确保她平安回家。

徐雀澜现在也在心中思索着很多东西,所以步速慢了许多。她喜欢在走路的时候思考,那样脑中的逻辑会更加清晰。她和彭易一起走到楼下,二单元门前的声控灯感应到脚步声蓦然亮起。她抬起头,发现原本门前被树枝挡住留下阴影的部分,现在多出了一个人。

她皱了皱眉,在一片光亮中,看到了门前抱着孩子的季时韫。

他一只手抱着粒粒,另一只手提着粒粒的小书包,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望着和徐雀澜并肩而立的彭易。彭易刚刚从徐雀澜那儿得到的消息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朋友,所以他没有再过分警惕,但也没打招呼,只和徐雀澜说了一声再见。

然而这样的行为落在对方眼里,自然而然变成了一种挑衅和心虚的表现。

季时韫看着徐雀澜的脸冷笑一声,再看向彭易转身离去的身影,目光恨不得将他的后背烧出一个洞来。上一次去看心理医生,季时韫没有说实话的一点是,很多时候,他的确很想和徐雀澜同归于尽。比如一次次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接触,比如现在他亲眼看到了又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她身边。

他的手托住粒粒的腿,忍了数秒,平静下来:“回来了。”

徐雀澜愣了片刻,没回声,因为季时韫平静的语气听起来有种莫名的恐怖。这个场景的确容易被误会晚归的妻子,年轻的男孩,抱着孩子等待的他。

她点点头上楼,打开家门,让季时韫将孩子抱进去。

季时韫把粒粒那边收拾完照顾好,关好门出来,徐雀澜也已经换好了睡衣。他没先到客厅,而是转身进了洗手间,从洗衣机里拿出了徐雀澜扔进去的衣服。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裙,内衣也脱下来放在了里面。

他知道她消失的两三个小时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他拿起她的内衣,仔仔细细地检查,用嗅觉确定它上面有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他又拿起她的连衣裙,一点一点地仔细寻找陌生的气味。所幸上面只有徐雀澜的气味,没有任何可疑的烟味或者男士香水味。

徐雀澜打开卫生间的门。

季时韫的双手正撑在洗衣机上,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