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气吗?”她的声音这次淡了许多,没有先前反唇相讥的冷漠。

季时韫闻言看向她,像是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她的动机。他别过脸,用沉默代替回答。但这沉默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坐到沙发上,声音沉闷,夹杂着一丝冷笑:“你不就想看我生气吗?”

徐雀澜以前觉得季时韫有时吃醋吃得非常可爱,因为他的醋性太大,但又担心频繁表现会招来另一半的厌烦,这种本能和他长久以来克制情绪的习惯产生了冲突,季时韫就会表现得有些矛盾。

典型特征就是冷嘲热讽和生闷气,过一会儿又会主动来哄她。

“我没有想让你生气,我只是不喜欢你质问我。”

徐雀澜坐到他身边,粒粒丢在沙发上的玩偶挡在了两人之间。

季时韫冷冷一笑,他转过头看她:“对,你现在单身,晚上和男人一起出去我也没资格质问。但是徐雀澜,你既然要利用我,能不能也有诚意一些?即使是装着喜欢我,你也得装得像一些吧,要约男人你别在我眼皮底下约。”

他最后半句话哑了几分,眼眶似乎又红了,他转过头,攥紧手掌。

他的自尊早就在四年前求徐雀澜别走的时候粉碎得彻底。

徐雀澜还是皱着眉,她不想解释,但是又不想被不清不楚地加上一项罪名。

“今晚我的确和一个人有约,但我们是谈正事。我和你解释这个问题,不代表我没有和其他男人交往的权力,”徐雀澜想把话说得尽量通俗易懂,“说清楚一点,我和你解释,不代表我接下来不会和别的男人交往。季时韫,你明白吗?”

他到底为什么要下楼过来,被徐雀澜再羞辱一次?

季时韫喉结滚动:“你那天还说你想过我”

他的声音蓦然停住。

徐雀澜也愣了一下,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不完全是愤怒,包含了许多伤心的情绪在里面。

他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暴露了太多情绪,马上低下头,轻吸了一口气:“行,徐雀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他从沙发前站起来,沉默地将桌上的垃圾收拾好装到袋子里准备带走。

徐雀澜拦住了他。

季时韫很高,她阻拦的作用并不大,但他还是停住了脚步。徐雀澜仰头看着他,像是很无奈,双手抱紧手臂。他低头看,徐雀澜的脖颈细长优美,那根很细的金项链戴在她的颈上。他的手顿时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这是他之前送给她的项链。

他兼职两个月才买得起这根金项链,他以为她应该早就卖掉或者丢了。

徐雀澜的眼眸像一汪湖水。

他望着她,快要忍不住伸手。

徐雀澜先踮起脚,她知道怎么哄好季时韫,过去四年也还是知道。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踮着脚抬头,唇瓣贴近他的下巴。他们之间身高大概差二十五厘米,吻下巴恰好是她唯一不怎么费力就能做到的事情。她看他一眼,亲的动作很轻,脚尖快要踩上他的皮鞋:“唉,你怎么总是生气?”

季时韫的唇颤了颤,他伸手,一把将她扣进自己怀里。

他真恨自己每次都会被徐雀澜哄得晕头转向。

徐雀澜被他抱得有些痛,但没出声。她在想今晚发生的事情,即使她不想利用季时韫,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或许每一步都需要季时韫的掩饰。林之序不行,杨臻也不行,他们没有那种算计人的脑子,也绝对没法在张堃面前遮遮掩掩。

她踮着脚,在他抱紧自己的一刻,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时韫,幼儿园明天说让爸爸参加亲子活动,”她声音温柔,“你陪粒粒一起参加吧。”

猜猜及时运内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