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的称呼。
徐雀澜看着自己的手指,无声无息地叹气。
婚姻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彼此最丑陋的一幕。她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和季时韫结婚,否则他现在有可能就不是称呼她为“沫沫”,取而代之的是怒吼“徐雀澜,你靠我养着还废话那么多?”
季时韫以前不是这种人,不代表结婚以后他不会变成这种人。
徐雀澜觉得爱情就像海上的泡沫一样,日出前就会迅速消失。年轻时她还可以趁天黑的时候享受那些泡泡带来的欢愉和甜蜜,而一旦和对方绑定,就无异于一天迎来三百六十次没有希望的日出。用形象的语言表述,她像一条不美不丑的人鱼,选择和季时韫结婚,就是选择喝下毒药,看着自己的鱼尾在剧痛下变成并不美观的双腿。
很多年轻女孩沉浸在男人编织的爱情美梦中时,都很容易分不清梦想和幻想。
“季时韫,我今天上来是因为你提出的交换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希望你沉浸在过去的感情和痛苦里,所以你不要这么叫我,”徐雀澜平和道,“已经结束很久了。”
季时韫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但他这一秒实在难以忍耐对她的恨意。为什么到现在这种时候,徐雀澜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他划分界限,她明明处境艰难,却不允许他伸出援手,甚至好像认为他试图深处援手的行为是一种冒犯。
他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然后手指指向一旁的卷毛小狗。
“我在叫它,”他冷笑,“徐雀澜,你别自作多情。”
徐雀澜在听到这两个字后才愣了愣,她看向那只小狗,脸上有几分担忧之色。但她什么都没说,用手臂撑在桌面上站起身:“既然你没有要做的打算,我就先走了。粒粒如果醒了会到处找我,我得马上回家。不过季时韫,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信息,明天你来买炸蘑菇,我会给你大份。”
她背对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挽好头发,向门口走去。
季时韫从桌上的零食袋里拿出一片梅片,放到嘴里,她关门的声音响起,他咬下去,抬头看向天花板上浴鱼缸映出的碎影。
徐雀澜爱吃咸口梅片,他以为他把这个熟悉的包装放在桌上,她会怜悯地想起他们的过往。事实是他想太多了,徐雀澜已经将他彻底忘记,他幻想的柔情像雾气,在这个残忍的夜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