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自己昨天忘记把一样重要的东西给蒋闲

卫生所医生开的膏药。

褚澹还拿出手机,确认了蒋闲也没和他提,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不在意。

他在门口踌躇几秒。

然后认命地叹气,往蒋闲家走去。

清晨的空气很好。阳光在薄薄云层间穿梭,麻雀在枝叶间跳跃鸣叫,小区里的老人们散步交谈,有的还会冲褚澹打招呼。

褚澹还没那么早到蒋闲家去过。

他站在蒋闲家门口按门铃,浑身像沾了刺人的草叶似的不自在。

开门的是蒋闲他爸。

蒋闲爸爸也一副刚起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睡衣,小熊图案……

“小澹?”他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褚澹也挺意外。

他的手在口袋里捏住膏药,正要拿出来,“叔叔好,我是来给蒋闲”

他一抬眼,看到蒋闲爸爸身后,蒋闲肩上挂着书包带子,嘴里叼着一片烤过的面包。

对方冲他意外地挑眉。

……这家伙今天起这么早?

这可真是一个充满意外的早上。

蒋闲爸爸问:“小澹,早饭吃了吗?”

褚澹呆呆地摇头。

“你们这值日也真是的,偏偏在早上和下午,”蒋父边说边往屋内走,“不能放中午和下午吗……”

蒋闲边换鞋边含糊不清地问:“嗯么固来了?”

褚澹:“你狗皮膏药落我这儿了。”

蒋闲:“……”

蒋闲换好鞋,蒋父拿着两片烤好的面包、一盒牛奶和一包肉条递给褚澹,“拿着吧,路上吃。”

这肉条眼熟极了,一看就是昨天蒋闲给他那包的孪生兄弟。

所以昨天那个是蒋闲早饭?

“谢谢叔叔。”

褚澹别扭地接过,牛奶和肉条被他装进书包侧袋,塑料袋装好的面包被他拎在手里。

他觉得身上被看不见的草叶扎得更厉害了。

“那我们先走了。”

蒋父打哈欠,朝他们摆手。

看得出来是准备回笼重睡。

褚澹又看向蒋闲,而蒋闲只一耸肩,三两下吃掉面包,伸出右手朝褚澹弯弯手指。

褚澹把口袋里的膏药给他。

多余的膏药被蒋闲放进口袋,剩下一张,蒋闲抬起手腕红肿的左手。

“……”

褚澹抢过他的膏药,撕开,递回去。

蒋闲咽掉面包:“谢皇上。”

褚澹:“闭嘴。”

他手里拎着小塑料袋装好的面包,但不是特别想在蒋闲面前吃他爸爸给的东西。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蒋闲回答:“值日啊。”

褚澹:“哦。”

应完他又想到蒋闲那只红肿的手:“你手不是扭了吗?”

蒋闲:“扭了,但没废。”

褚澹心想:不能使力和废了有什么区别。

褚澹不太想管蒋闲,但他的视线总忍不住往蒋闲那只“废手”上瞥。

竹扫把比较大,用一只手肯定会不好扫,一只手不方便的时候人就会下意识用上另一只手。在蒋闲准备扫地的时候,褚澹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簸箕给他:“你拿一下这个。”

蒋闲看了他一眼,拿住。

褚澹往里面扫叶子,又说:“叶子倒一下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