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进步,没有直接说这里剪得不合他心意。

褚澹踢开路上一个小石头,“下次去你大学看看,没准还能让我看到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

“对啊,荣誉栏之类的地方。高中不是挺多的?”

“噢,”蒋闲说,“我们社团外面挺多的。我经常给他们当模特,他们说我身上有一种被抛弃的忧郁男青年气质。”

褚澹:“……那个形容是你自己编的吧?”

蒋闲:“是真的,相当真。”

说实话,蒋闲确实褪去了一些不好接近的气质,也确实沾了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忧郁。

大概是拍照拍的。

忧郁男青年忧郁地叹了口气,“这不公平,我也想看你大学时的照片。”

“我?”褚澹一边看手机一边说:“不过我大学没有参加什么社团,只有荣誉榜上有照片了。对了,我还是班长呢……等下,室友来语音电话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总归不是不可告人的事情。

褚澹没避开蒋闲,接通了就放在耳边,“喂”

“班长!我看你药还在这个桌上嘛,你不带回去吗?”

“……”撤回前言。

褚澹和凑得极近的蒋闲对上了目光,蒋闲的表情骤然冻结,那目光就像要吃了他。

褚澹有点头疼。

“我带了,桌上的是留在学校吃的,”褚澹干巴巴地说,“谢了。”

助人为乐的室友还在念叨,“这样?哦,那好。因为我是我们宿舍最后一个走的,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落东西……”

褚澹还得一个劲儿谢谢他呢,“好好好,谢谢……”

蒋闲的目光都能在他身上戳洞了,这下什么忧郁都没有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着又高冷又凶。

他一挂电话,蒋闲就追问:“什么药?”

褚澹举起双手作“投降”的姿态,“真没什么大问题……”

眼看蒋闲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褚澹只好坦白:“神经衰弱,我们学校随便抓一把学生出来都有好几个”

褚澹被他抱着,只能一再复述:“真的,真的真的是小问题。”

蒋闲靠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很久褚澹才听到他的声音,“其实我做得不对,是不是?”

也许还有其他方法能重归于好,也许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分手,也许什么都不用改变,大家都会想通。

用三年去给一切作为缓冲,这样做是对的还是错的?

天冷了很少再有鸟雀的鸣叫,总让人感到有些寂静,哪怕不远处时不时传出几声汽车鸣笛和交谈也依旧如此。

褚澹说:“不论是对还是错,只要你做了,就必须相信自己是对的。人需要从相信自己之中获取勇气,这是你告诉我的。”

他顿了一下,再次重申:“如果你认为是你的选择导致我神经衰弱,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我纯纯是因为事情太多压力太大,别告诉我你这个大学生就当得很轻松。”

蒋闲直起身,“当然不是,我可是学委。”

褚澹笑了,“牛啊学委。”

蒋闲:“比不上班长你。”

“今年我们群里几个人聚会,你会来吧?”

“会的。”

“到时候顺便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们吧。”

“其实岑越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

“毕业旅行的时候他看到我们接吻了。”

“……”

今天是周六,有一批学生中午才放学。

那些穿着校服的学生嬉笑打闹,与往学校走去的他们二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