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澹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蒋闲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对着褚澹,威胁道:“班长,再笑我就不客气了。”
褚澹定睛一看,竟然是蒋闲之前买的那把枪型圆珠笔。他一边笑一边抽出罐子里带拳击玩具的糖,对蒋闲说:“就你有武器啊?”
老板正好给里面剪头发那人剪好,出来看到褚澹手里的东西,“糖果5块。”
“……”褚澹拿出手机付钱,“他要剪个头发。”
“好,等着先。”
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总算从幼稚状态中脱离,蒋闲问他:“你昨天来这里理发?”
其实褚澹能听出他话里的含义,小区附近理发店不少,他没必要为了省几块钱跑到学校附近理发。
但褚澹没打算解释,“嗯。”
蒋闲又说:“怎么不叫我?”
褚澹愣住。
这回他反应片刻,才明白过来蒋闲是说搬东西的时候怎么不和他说一起去理发。褚澹手里的拳击玩具玩了又玩,回答得很慢,“我饭后散步,随便走的,顺便剪了个头发。”
蒋闲服了他了,“班长,你少扯点谎吧,我都不好意思说我相信。”
褚澹的脸立马红了。
好在蒋闲并不打算追问。虽说偶尔他看起来很在意褚澹说话内容的真实性,偶尔却会像这样暗示两句却显得并不那么执着,安静地转开视线。
蒋闲剪头发的时候,褚澹有点担心老板又提及什么情情爱爱的,索性先下手为强引出别的话题。
“老板,您孙子挺可爱的,他叫什么名字?”
“叫小cai。”
“噢……人才的才?”
老板笑了,“木材的材啊。以前是人才的才,后来被我改掉了。”
材?为什么是材而不是才?
褚澹刚要问,老板自顾自地说:“他的名字本来是我儿子和媳妇起的。他们两个出了车祸,去得早,我啊感觉木字旁那个材比人才的才好,我就给他改咯……”
褚澹静静听着,不再说话。
这世上的不幸那么多。
困扰他的事情其实算不上什么。
……
周日下午之前,林锦就在微信上拉了个群,“汇报”他的调查结果。
林锦:我问了我的高一同学,他说巩成珏和校花分手,是因为巩成珏和前女友剪不断理还乱,校花生气了,单方面提出来的分手。但是我不知道巩成珏是不是真的还和他女朋友……那个什么。
林锦:巩成珏不愿意分,当晚还去剪了个头发,他在头上剃了一个“W”。原因是校花名字叫裘诗雯,英文名字是Wendy。这个好像是和他们交往的时候巩成珏发的誓有关,具体我问不到了。周六那天他就顶着那个发型去求校花原谅。
蒋闲:然后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蒋闲这行字,褚澹脑子里钻出来蒋闲嗑着瓜子挺热闹的八卦形象。
林锦:然后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巩成珏很生气,那天放学还去找褚班长了……
褚澹:……
褚澹:很详细,谢谢
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完全就是飞来横祸。
林锦:不客气(*^∨^*)
和林锦聊完,褚澹又去找蒋闲私聊:等会儿要一起去学校吗?
蒋闲回复很快:不了。
好的。现在人搬出去,大概对之前同进同出的模式有些腻了。
褚澹一时气闷,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扔,趴在桌上学习。他抬头一看日历,意识到明天就是小测,这段时间给蒋闲主要恶补语数外理综的知识或许足够,要取得一个优秀的名次却未必能够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