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郅的手愈加用力,程艳玲此时在他眼里,就如毒蛇一般,他恨极了这个淫荡不忠又不知悔改的女子。

这女子终于停止了挣扎,李郅的手也一点点松开。

女子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颈间的痕迹是那么刺眼。

李郅终于回过神来,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手。

他又杀了一个人。

李郅赶紧去翻衣柜,找出一件高领的衣裳给程艳玲换上,遮住了程艳玲颈间的淤青。

他刚将程艳玲抱到床上,忽然听到有人叩门,声音很是急切。

“老爷,不好了!少爷落水了!……”

李郅面色一震,差点瘫倒。他定了定心神,顾不得程艳玲了,转身冲出房间。

少年已经被人从湖里捞出来抱回卧房,浑身湿淋淋地躺在床上。

房里站着的下人见李郅过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表情清一色沉痛而惶恐。

从迈进门槛的那刻起,李郅的腿似乎就软了。他被管家搀扶着才勉强走到床前,哆嗦着手探向少年的鼻尖。

少年闭着眼睛,脸色是毫无生气的白。

李郅的声音有些飘忽,低哑又尖锐:“少爷怎么会落水,你们这群饭桶干什么吃的!”

众奴仆纷纷磕头,嗫嚅着解释:“老爷,我们亲自看着少爷歇下的,一直在外面守着,谁知……少爷怎么出现在鱼池里……”

李郅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脸色透着将死之人枯槁灰败。

满脑子只来回反复地滚着一句话自己又绝后了!

他身子晃了下,便直直地往后倒去。

“老爷!”

屋里响起众人的惊呼声,府里顿时乱成一团。

屋后墙边,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黑暗里。

听到屋里传出的叫声,傅忱的眸光似乎隐隐一亮。

终于让李郅这个畜牲也体会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滋味了。这个李耀被李郅夫妇惯的无法无天,死不足惜。

自己还有个惊喜要送给李郅呢,还请李大人笑纳。

不归山。

天色刚刚破晓,薄雾霭霭的不归山,响起达达的马蹄声。

一个锦衣男子策马疾驰在山林间,后面跟着十几个黑衣人。

有一个黑衣人搭箭拉弓,瞄准了前方的锦衣男子。

箭矢呼啸而至,锦衣男子弯腰躲避过去。黑衣人咒骂了一声,又继续搭箭放箭。

箭“嗖”的一声掠过顾川的手臂,刮破了衣衫。

顾川一边策马奔驰,一边躲避源源不断的箭。因躲避不及,肩膀上中了一箭。

顾川没有理会箭伤,只是提缰朝着前方奔去。

这时,一支羽箭划破长空,刺入后面弓箭手的胸口!

那黑衣人痛呼一声,从马上跌下。与此同时,从道路两旁的密林中,箭矢如暴风骤雨般对着黑衣人射来!

一个接一个黑衣人从马上跌落,不多时,黑衣人便被消灭殆尽!

一个绿衣男子背负长弓骑着马,带着数名侍卫从林中冲出,正是洛飞。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会心一笑。他们一同策马离开,很快消失在云雾缭绕的不归山。

郢州城,一处僻静的宅院。

洛飞躺在榻上,看着顾川解开衣衫,露出里面的金丝软甲,不禁玩味地“啧”了一声。

“还挺惜命,知道穿护甲了,小爷我咋就没想到护住自己这宝贵的身躯。”

顾川脱掉软甲,这一夜的奔波厮杀,纵然有软甲护身,也免不了各种磕伤挫伤皮外伤。幸好安排先一步到达郢州的洛飞前来接应,这才得以顺利脱身。

他毫不客气地命令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