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是做给父皇看的，体现他的重情重义。

齐恪拎起白狐，看着白狐光滑柔顺的皮毛，眼底流露出贪婪之色。

既然弟妹已经死了，想必这狐皮也用不着了吧。不如向六弟要过来，回头给自己做狐裘用。

齐恪悠闲地哼着小曲，将白狐放到了马背上。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场秋狝已经乱成一团糟。

齐湛到山崖下的时候，洛飞也带着羽林军赶了过来。

太子遭遇刺杀，顾川不仅要保护惠帝，还要去救太子，早已分身乏术，所以根本抽不开身，便派了洛飞来寻人。

山崖下丛林茂密，河流湍急，齐湛望着奔腾的河流，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齐湛记得，萧琬不会凫水，但他依然不相信萧琬会死。

他感觉萧琬的命很硬，不是那么容易死去的人。

他冷冷吩咐羽林军：“沿着河流仔细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领命，在密林里速速搜寻起来。

洛飞一边搜人，一边感叹，都说将军克妻，没想到瑞王也克妻。

这才成亲不过几月，妻子就不幸殒命。

洛飞打心眼里认为萧琬活不成了，萧琬又不会凫水，掉进河里这么久，八成也淹死了。

第二十八章 死要见尸

惠帝和顾川策马赶到的时候，刺客已经被安南王诛杀殆尽。安南王本想留个活口，可这些人皆是死士，眼见不敌竟直接吞毒自尽。

太子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安南王也受了伤，搂着重伤的齐珣，面露哀痛之色。

齐珣扯着安南王的衣襟，颤声道：“皇叔……我是不是要死了……是谁要害孤？孤从未……害过人……”

安南王别开了脸，眼眶微微泛红。

太医快步走上前，垂眉为齐珣把脉，神情愈来愈凝重，沉眸不语。

顾川问道：“太医，太子伤势如何？”

惠帝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齐珣，眼底满是震惊。

他下马朝齐珣走来，脚步略微趔趄。

纵然他对太子曾有百般苛责不满，嫌弃过太子平庸无能，可是看到从小寄予厚望的儿子如此模样，也难掩心中悲痛。

太医跪地，头垂了下去，哀痛道：“请皇上恕罪，太子殿下失血过多，臣无能为力。”

惠帝身子微微晃了下，被顾川及时扶住。

齐珣伸出了手，低声唤了句：“父皇……”

惠帝蹲下身，紧紧握住齐珣的手，声音已是控制不住地发颤：“修文。”

“父皇，儿子……总是让您失望……”

“修文，是父皇对你太苛责了。你别怪父皇……”

惠帝的眼睛隐隐有些湿润。他哆嗦着手，轻轻抚上齐珣惨白的脸。

齐珣唇际浮起一抹淡薄的笑意，气若游丝：“父皇……你许久……未曾用这样的语气……与儿子……”

齐珣的话没有说完，惠帝感觉到齐珣的手一点点垂了下去。然而他却依旧怔怔地握着齐珣的手，良久未动。

安南王眼底闪过担忧之色，温声劝慰：“皇兄，你也要保重龙体，节哀。”

惠帝此刻已经心如刀绞，面容却依然保持镇静。他自小长在皇家，见惯了朝令夕改，生死无常。只是轻微颤抖的嘴角，却宣泄了他此刻的悲恸。

眼睁睁看着亲儿子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人间至悲，只有为人父母方能理解。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可不举办这场秋狝。

儿子平庸也好，愚蠢也罢，只愿平安无虞。

可世间哪来后悔药？

顾川弯腰扶起惠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