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琬说着将画轴小心地卷起,放进了一方细长锦盒里。

何欢此时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行走间衣袂飘然。

“王妃,听说醉花颜新出的胭脂水粉,特别细腻,抹上如江南女子一般好颜色,咱们也去瞧瞧。”

萧琬一听要出门,答应的极为爽快。

“好。”

两人上了马车,便朝醉花颜而去,这家铺子是京城最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

马车上,何欢忽然凑到萧琬耳旁,轻声问道:“你还没有和殿下圆房吧?”

萧琬心头猛的一跳,一抹红晕悄悄地爬上脸颊,没有作声。

何欢美眸流转,掩唇一笑。

“明日是殿下生辰,王妃不如送殿下一个大礼,补上洞房花烛夜的遗憾。妾身想,这对殿下才是最大的惊喜。”

萧琬垂下头,沉默不语。

何欢又轻笑一声:“王妃莫要害羞。有什么疑惑不解之处,大可以来问妾身。”

“那、你与殿下同房……觉得他身体如何?”

何欢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愣了下,随即轻扬嘴角。

“殿下自然雄姿勃发 。”

萧琬欲言又止,很想再问何欢,齐湛整日浪迹青楼,你不怕他有病吗?

可萧琬终究忍下了。齐湛若知道自己嫌弃他有花柳病,岂不是要扒自己一层皮?

何欢还以为她是害羞,便扯开了话题。她看出了齐湛的心思,因为齐湛有一晚宿在她房中,曾经问了她一个问题:“一个女子厌恶与男子肌肤之亲,是什么缘故?”

鉴于几位侍妾并没有这个问题,何欢脑子灵活,当即便猜到齐湛说的是萧琬。

她当时很是震惊,殿下与萧琬竟然还没有圆房,且萧琬厌恶与殿下亲近。

女子厌恶与男子亲近,无非是讨厌男子,再者是有过创伤。

何欢想着齐湛要面子,且萧琬看起来似乎也不讨厌齐湛,便只说了第二个缘故。

“也许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让她讨厌男子罢。妾身以前在青楼时,见过太多淫荡无耻的男子,故而对男子也一度深恶痛绝。”

齐湛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搂住了她。

今日看萧琬反应,何欢倒有点看不懂了。萧琬看起来对齐湛并不是很排斥,可为何迟迟不与殿下圆房?但她也只能点到为止,毕竟这是殿下和萧琬两人之间的事情。

两人到了醉花颜,里面果然有很多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踏进的那一刻只觉清香扑面。

有眼尖的瞧见萧琬,走上前行礼。纵然齐湛再不争气,也是实打实的皇子,萧琬也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不过萧琬的名声似乎与齐湛绑在一起了,连带着众人看萧琬,眼神也是别有深意。

毕竟谁家王妃会自降身价,带着青楼女子出门呢?

巧的是,今日永安侯夫人和萧琬的继妹萧瑾也在。两人上前与萧琬见礼,笑着寒暄。

“王妃气色甚佳,看来瑞王殿下待王妃极好,我也就放心了。”

萧琬懒得与永安候夫人虚与委蛇,只淡淡道:“多谢母亲惦念。”

萧瑾瞥了一眼何欢,眼底隐隐划过不屑,对着萧琬柔声道:“父亲也甚是惦记长姐,回门那日长姐没能回府,父亲很是伤心呢,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那恭喜妹妹,也快被父亲泼出去了。”

萧琬脸上带着纯真的笑,语气柔婉,说出的话却让对面两人面色一僵。

何欢侧过脸偷偷抿嘴一笑。自家王妃果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永安候夫人尴尬地笑了笑:“王妃说的哪里话。永安候府永远都是王妃的家。瑾儿心直口快,只是惦念长姐,并无他意,王妃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