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琬揉着脚腕,蹙起眉,倒吸一口凉气:“好痛。走不了路了。”

阿泰蹲下身,说了句:“王妃,属下冒犯了。”

他的手探上萧琬的脚踝 ,用手摸了几下,面带疑惑。

“没伤着骨头,王妃怎会走不了路。”

萧琬气哼哼道:“没伤着骨头,也伤到了筋。本王妃反正走不了路了。”

阿泰想了想,红着耳尖问道:“那……属下背你?”

萧琬歪了下头,似乎在思索,点了点头,“也好。你蹲下,转过身。”

阿泰见陈管家眼珠动也不动地看着萧琬,萧琬又崴了脚,想必跑不了了 ,便放心地背过身去。

“王妃,上来吧。”

话语刚落,他就感觉全身倏地一麻,浑身动弹不得了。

风中传来萧琬清柔的嗓音:“阿泰,转告王爷,等他消气了我再回来!”

阿泰抬起眼眸,看到萧琬的身影从墙上一闪而过。陈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震惊地语无伦次:“这、这……这可如何向王爷交代?阿泰,你心性怎能如此单纯哪!”

阿泰还沉浸在惊愕中,没有理会他,满脑子都是王妃会点穴功夫?王妃竟然会点穴!

陈管家也不再管阿泰,抬起一双老腿,转身就向春和居跑去,徒留阿泰一个人半跪在原地发呆。

阿泰在心里默默记下了王妃这次用的招数,苦肉计,偷袭,还有阳奉阴违。

他想,他有了经验,下次再也不会上王妃的当了。

萧琬跳出王府,先跑到街上成衣铺换了身衣裳,又弄了个帷帽戴上。

她专门拣僻静的小路行走,偌大的盛京城,商铺林立。

萧琬漫无方向地逛着,一时间竟无处可去。她回不了永安侯府,盛京城也没有任何认识的人。

逛累了,她便买了一些吃食,坐在一家医馆门前的槐树下,慢慢吃着看风景。

天渐渐阴沉下来,秋风骤起,空气里带了几分凉意。

没过多久,天空飘起连绵细雨,雨滴透过枝叶落在萧琬的脸上,微凉,湿润。

她抬起头,看向茂密的枝叶,脑海里恍惚闪过一句诗。

绿萝纷葳蕤,缭绕松柏枝。

有一个温柔的女声,似乎隔着久远的岁月,响在自己耳边。

“葳蕤,这便是你名字的寓意。”

萧琬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让那女子面部更清晰些,却被剧烈的头痛折磨,秀眉紧紧蹙起。

这时医馆里走出两位男子,一位绿衣男子对另一位身着暗红锦袍的男子说道:“将军,没想到那登州刘家都已满门抄斩,竟还残留余孽,还敢杀到京城来寻仇,简直胆大包天!”

红衣男子微微一笑:“来了更好,斩草除根。”

明明是一句恶毒的狠话,男子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意,此人正是顾川。

另一位绿衣男子则是洛飞,他看了一眼顾川的手臂,犹豫地问道:“将军可要回府?”

顾川眼里似乎划过一抹嘲讽,“罢了,不回去了。”

洛飞便不再说话,京城皆知顾川是皇帝的心腹,昭宁侯府因此也添了不少光彩。就连顾川的庶弟,出门时别人都会高看一眼。

可顾川也因此得罪不少人,其中不乏有穷凶极恶之人,会对顾川寻仇报复,昭宁侯府因此也颇有微词。

也亏得满京城都知顾川与昭宁侯府关系不佳,父子不合,不然那些寻仇的人难免会拿昭宁侯府威胁顾川。

所以顾川每当受伤,便会去他在京中另置的宅子小住。

洛飞心中甚是不忿,这昭宁侯府一边沾着顾川的光,一边嫌弃顾川,当真是薄情寡义之辈!

细细的雨丝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