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轻声道：“你是不甘心？”

“我不甘心？”

顾川冷笑一声，松开了她。

顾川将方才扔到床上的包袱一把扯开，一方楠木牌位先露出来。顾川将牌位往床上一扔，紧接着甩出两卷画轴，又掏出一个锦盒，将里面的东西用力倒出来。

大红色的合婚庚帖是那么醒目，一对泥娃娃滚在床上，那支白玉木兰簪落到了床沿，金手镯叮铃铃掉到萧琬脚边。萧琬弯下腰，拾起那只金镯子。

“是，我不甘心！我天天搂着你牌位睡觉，把你的东西当宝贝珍藏着！我就是因为不甘心，才对你念念不忘！”

顾川一边低声痛诉，一边将那领大红色羽缎披风扔在床上，双目泛红地盯着萧琬，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沉声道：“我全是因为不甘心，才要跑到这华银山求神拜佛，以求来生！你满意了？是不是又可以毫无负担地甩了我？”

萧琬怔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萧琬从顾川眼睛里看到了无声的悲痛。

她避开顾川的目光，握着金镯子，垂头不语。

外面哗啦啦下起了雨，窗子被一阵凉风吹开吹开，晃来晃去。

萧琬转身去关窗户，整个幽谷此时已经被雨雾笼罩，就连远处绿油油的竹林，也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萧琬轻轻关上窗子，转身时却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微微仰头，对上顾川沉沉的目光。雨声噼啪地敲打着窗棱，如萧琬的心一样乱撞不安。

她从未见过顾川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不由得后退一步。

顾川目光更晦暗了，声音略微低哑：“你为何躲着我？”

“我……我嫁人了，自然要避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