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风华正茂，而自己却将要死去，萧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浮生若梦的苍凉之意。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直到萧琬准备熄灯歇下，顾川推门走了进来。

他双眸含笑，一手负后，慢慢走到萧琬面前。

萧琬眼底漾起一丝笑意，抬头看他。

萧琬万缕青丝披散在肩头，秀美的眼睛在灯下熠熠生辉。

顾川将手从背后伸出，掌心里赫然放着一张大红色的柬帖。

他将柬帖小心地展开，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顾川的年庚八字和姓氏名号。庚帖空白的那一半，则是留给女方的。

这是一张合婚庚帖。

顾川牵着萧琬的手走至桌前，将庚贴徐徐铺开在桌面，亲自动手研墨。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萧琬，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你就满足我一个心愿好不好？我一个人看，不会让别人瞧见。”

萧琬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凝眸不语。

顾川心头有些慌乱，又温声解释：“我就当个礼物珍藏，没别的想法。”

萧琬忍不住垂眸轻叹：“你这是何必。”

“你别管了，我乐意。”

顾川微笑着将毛笔递给萧琬，眼眸充满了柔情。

萧琬怔了怔接过了笔，提笔在庚贴上写自己姓名和生辰八字。

一笔一划，写出的是李葳蕤。

顾川的嘴角隐隐扬起，萧琬用的是真名，与齐湛的那份庚贴是不同的。

萧琬已经死去，与自己相伴的是李葳蕤。自己是李葳蕤的夫君，名正言顺。这样想着，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见萧琬写好，他欣喜地拿起来，垂眸看了许久。

萧琬躺到床上，弯起眉眼笑道：“满意了吧，回去睡觉。”

顾川小心翼翼地将庚贴折起收好，吹熄了灯，却躺到了萧琬的身侧。

“咦，怎么还不走，又想与我同床共枕？”

顾川嗯了一声，从身后搂住了萧琬，语气可怜兮兮：“求求你了，葳蕤。我就抱抱你，什么也不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你自己信么？”

顾川想了想，低笑出声。

“你身子不好我怎能欺负你。葳蕤你信我。”

萧琬哼了一声，顾川见她没那么排斥，便厚着脸皮兀自脱起衣裳来。

他将外衣脱掉，精准地扔到屏风上，然后扯开了薄被，麻利地钻进了萧琬的被窝。

萧琬埋怨道：“好热，你自己睡一个被窝，别挤我。”

“热你就少穿点。”

听到顾川这么说，萧琬反手一巴掌拍他身上。顾川轻笑一声，趁势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顾川的里衣是轻薄的丝绸料子，柔软又光滑。顾川抓着萧琬的手，一点点探进自己的衣衫。

萧琬的手触摸到他紧致结实的胸膛与腰腹，那没有一丝赘肉充满力量感的线条，还带着顾川身体的温度。

此时唯有朦胧的月光照进轩窗，微风吹过，竹影阑珊。

顾川的声音如那风声，有一丝沙哑动听：“葳蕤，你摸完我身子了，让我摸摸你好不好？”

“去。是我自己想摸你么？”

萧琬红了脸，一把甩开他的手，就知道这厮不怀好意。

“求求你了。我还没有摸过，就摸一下。”

“你怎么可能没摸过，你没去过青楼吗……”

萧琬发觉自己的口无遮拦，立刻止住话头。只听顾川语气微沉：“我在你眼里原来是这样的人？”

萧琬没吭声，心想富家公子们有几个没去过，自己亲爹李郅都去过。

“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