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琬骂齐湛,打傅忱,唯独对自己这么和气,是不是对自己很见外?

他问身边的亲兵:“你说,一个姑娘若喜欢一个男子,会很温柔还是很野蛮?”

亲兵一愣,这是什么问题?他只觉得这问题充满陷阱,一个回答不好会惹得将军生气,于是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装傻:“将军,还没有姑娘喜欢过属下,属下哪知。”

顾川瞥他一眼,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一个个除了会打打杀杀,还懂什么。

他又看了会风景,突然站起身。

“走。”

“将军,去哪?”

“去找人。”

顾川又嫌弃地瞥他一眼。萧琬重伤,傅忱不会带她走太远,八成还在这无涯山中。

顾川从不畏惧困难,他一定要找到萧琬,哪怕把这无涯山每一处都翻遍。

幽谷里,萧琬醒来时,发现自己一个人正躺在床上,已经过了三日了。

她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夜里睡得沉,也不知傅忱夜间是如何睡的,反正每天一睁眼就不见他人影。

萧琬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身上似乎没那么疼了,便慢慢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穿上鞋子,一步步缓缓走出山洞。

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撼不已,睁大了双眼,这里实在太美了。

说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朝阳初升,绚丽的花树,碧绿的草地,翩翩起舞的蝴蝶,林间清脆的鸟鸣,还有清风徐徐吹来。

萧琬深呼吸一口这清新的空气,感觉自己都要成仙了。

怪不得傅忱这厮要在此练功,自己若在此修炼,功力也想必能突飞猛进。因为此地钟灵毓秀,集天地精华。

傅忱正熬着粥,看见她走了出来,忙端水过来伺候她洗漱。

萧琬坐在洞口的凳子上,任由傅忱伺候她洗脸漱口梳头。

萧琬想得开,既然这厮喜欢做奴才,且让他做个够,自己恰好喜欢享福。

伺候完萧琬洗漱,傅忱又端来自己煮的粥,一勺一勺地喂给萧琬喝。

用完饭后,傅忱对她指了指远处。萧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安了一个木制秋千,在风里晃晃悠悠。

傅忱期待地看着她,萧琬便轻轻点了点头。

傅忱眼睛一亮,伸臂抱起了萧琬。萧琬虚弱无力,懒得动弹,也随他去。

萧琬坐到了秋千上,傅忱满心欢喜地跑到秋千后,轻轻推着她。

秋千有节奏地荡起来,让萧琬想起了儿时,母亲也曾这样推着自己荡秋千。

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被父亲亲手害死。

萧琬难以相信,枕边人竟然可以无情恶毒到这个地步。两人夫妻一场,母亲为他操劳一生,就因为没有给他生个儿子,就落到这般地步。

所以萧琬从不信男子的情意,无论再深情的男子,都避免不了人性的劣根和考验。她也从不沉溺于男子的爱意,无论那个男子对她再好,她都无法全然信任。

哪怕是顾川千里迢迢为她而来,她此刻虽感动,但却不会因此把顾川摘出男人的范畴。她认为不过是自己性子烈了点,激起了对方的征服欲而已。

顾川再好,也是他本身就好,而自己,也不会因为这些好,就感动地为对方付出一切。萧琬永远最爱自己。

两人静静地荡着秋千,傅忱看着萧琬的发丝在风中飘扬。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抓住一缕青丝,可那发丝总会随着秋千的荡起,又离他而去。

他怕弄疼了萧琬,又不得不放手。

谁先心软,谁就输了。傅忱承认,在与萧琬的这场博弈中,自己输的一塌涂地。

他加诸于萧琬的所有痛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