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琬想将他推开,却发觉全身没有力气,手臂也隐隐作痛。

她恍然想起昨晚手臂受伤了,可是如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身子也很清爽,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可想而知,是傅忱做的。

萧琬心头的怒火腾的就被点燃了,不要脸的贱人,天知道他有没有趁机乱摸自己身子,非礼自己。

她张口想骂傅忱,又发觉喉咙如针扎般疼痛,便放弃了骂人,只烦躁地动了动身子。

傅忱猛的惊醒,睁开了眼。见萧琬满眼愠色,他立刻松开了萧琬,坐了起来。

萧琬指了指自己微微干裂的唇,意思是口渴。傅忱却想歪了,慢慢凑近她的脸,竟然想要亲上去。

萧琬气得抬起自己受伤的手臂,想要打他脸。

傅忱方才反应过来,萧琬是想喝水。他的脸微微一红,慌忙转身去倒水。

清凉的甘泉入喉,萧琬嗓子才舒适了些。她喝完水,又慢慢闭上了眼,眼睫轻轻颤动着,像是在想事情。

傅忱悄悄走到洞口,在小泥炉上吊了口小锅,为萧琬熬米粥。他极有耐心地看着锅里的粥,眼底流淌着温柔。

这不正是他梦想的生活么?

在剩余的这三十日内,如果无人打扰他们,那该多好啊。

谷中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溪水清澈见底,松鼠小鹿皆见人不惊,简直如世外桃源一般。

傅忱抬头看向天边的白云,此刻真如梦境一般。

两人也不说话,萧琬静静地躺着,傅忱则默默地忙活着。

直到傅忱端来了晾好的粥,亲自喂萧琬。萧琬任由他伺候,始终不发一言。

傅忱觉得这样很好。他怕萧琬一开口,就打破了这样美好的梦境。

他为萧琬摘幽谷中的野果,洗净了捧到萧琬面前。看着萧琬乖乖地吃下,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还摘了一朵白色的山茶花,替萧琬簪在鬓边。一时花人相映,花光肤色,让他不由得怔住。傅忱只觉得这十年的苦楚,瞬间化作云烟。

傅忱曾怨命运不公,老天作弄。可此刻,能与萧琬不被打扰地共处一室,让他觉得,老天也不是对他毫无怜悯之心。

待萧琬离去,他也会随萧琬一起离去,让那个顾川死也见不到萧琬。

萧琬似乎也认命了,很安静,像在平静地等死。

这世上已经没了解药,在哪死,又有什么区别?与其连累别人,不如就死在这吧。

至于傅忱,他想伺候自己,又是他造的孽,那便让他伺候个够。萧琬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傅忱的照顾,甚至肆意对他发泄着自己的小情绪。

傅忱端来水亲自为她洗脚,她看着傅忱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莫名地想起这疯子对自己做过的那些坏事,忍不住就恼起来,故意踢起水花迸溅到傅忱脸上。

傅忱也不生气,自己抬袖抹去水花,拿来布帕为她细心地擦脚。

萧琬看出来了,傅忱病了,且病的不轻。

盛京。

齐湛发觉,齐恪对他又恢复了少年时那种冷漠的状态,甚至时不时对他阴阳怪气,说他心机深沉,擅于伪装,还装了这么多年。

齐湛也不再与他虚与委蛇,两人再次成为了敌人。

惠帝身子依旧未愈,需要静养不能受累,所以,齐湛常常留在御书房帮惠帝批奏折。

此事传了出去,百官难免揣测,惠帝是不是有要立齐湛为太子之意。

最气愤的当属齐恪,任何一个人当太子,都比齐湛当太子,让他更容易接受。

齐湛怎么能当太子,他风流放荡,这么多年流连于风月场所,这样的人怎配能当东宫之主?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起了那被母妃拿自己与